打开屋门后,看着庭院中满满当当的军士,陈立顿时失神僵在原地。
徐百战一把将管家推到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封圣旨,打开后朗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讨不臣!”
说罢,便将圣旨塞进陈立怀中,冷漠道:“接旨吧。”
“讨不臣?!”陈立猛地惊醒,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敢假传圣旨?!
知不知道老夫是何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都给老夫滚出去!老夫要面圣!
老夫要面圣!”
他面色通红,唾沫横飞,挥舞着两条干瘦的胳膊,妄图阻止军士进入屋中。
汗水不受控制的从他头顶冒出,将头发尽数贴在了脸上,显得异常狼狈。
徐百战看了他一眼,忽然举起刀鞘,重重砸在了他的嘴上。
一声惨呼后,陈立捂着嘴瘫坐在地,鲜血从指缝涌出,疼得他浑身颤抖不止。
徐百战懒得再多看一眼,冲身后军士喝道。
“愣着做什么。
抄!”
......
同样的情景,也发生在了王家。
相比于陈立,王信要识趣的多。
当看见徐承宗的一刹那,便跪在了地上,抱着圣旨绝望的看着军士涌入府中,将好好的宅子翻了个稀巴烂。
与此同时,一队郞卫已经抵达扬州府,不由分说闯进了官署之中。
“于巡抚,陛下有请。”
书房中,于谦从满桌卷宗后抬起头,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扫视过众郞卫,平静道:“发生什么了?”
“还请于巡抚速速动身。”赵山河没有解释,敷衍的抱了抱拳。
“扬州府大小事务怎么办?”于谦指着桌上的公文,冷声道:“本就缺员,莫非要让于某留个烂摊子?”
“于巡抚,莫要让我等难做。”
赵山河坚决的态度,让于谦察觉到一丝不妙。
他深深看了众人一眼,便不再多言,拿起官袍随众人出了官署。
一路上,赵山河沉默寡言,任凭于谦如何旁敲侧击,始终不肯透露半个字,这让于谦心中的忧虑越发重了。
最让他诧异的是,马车到了宫门前竟然没有停下,直冲进宫中,到了御书房才放缓速度。
“于巡抚,请吧。”
于谦走下马车的瞬间,便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
看似宫中一切如常,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味道。
寝殿四周的禁卫,也比往日多了不少,个个手不离刀,像是上满了弦的弓弩,一触即发。
不等于谦多观察,一道阴影便将他笼罩。
“走。”
周昌招招手,带头向寝殿走去。
于谦愣了下,快步跟了上去。
行走间,周昌目不斜视,身上的盔甲叮当作响,手持一杆粗长远超寻常的长矛,不自觉中散发出的杀气,引得于谦不时看向他。
看此人这副模样,定是一员沙场悍将。
自己在兵部任职,怎么从未见过此人?
而且往日宫禁是由陈怀负责,怎么突然换了?
于谦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不安也越来越浓,等站在寝殿门前时,竟忐忑的不敢伸手推门,生怕看见什么令他绝望的场景。
“进去。”周昌撂下一句,便持矛侯立在门口,像是尊石像,默默看向远处。
于谦看看周昌,犹豫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一把推开了大门,第一眼就看向桌案后的龙椅。
当看见刘邦闭目躺在龙椅上时,于谦忍不住长舒了口气,稍稍稳定心神后缓步走到桌案前,躬身道:“臣于谦,见过陛下。”
刘邦没有开口,反倒是站在下首的陈平低声道:“于巡抚,先过来。”
于谦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站在陈平和萧何中间。
不等他开口,陈平抢先拉了拉他的袖子,眼神示意他保持沉默。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年富、王竑和彭时先后走进殿中。
二人进来的第一时间,便朝于谦投去询问的目光,于谦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摇头回应。
殿门重新关闭的刹那,刘邦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淡淡道:“人都齐了。”
于谦闻言看向左右。
除了他熟悉的几人,就只有一张生面孔。
但没有武将。
哪怕是皇帝心腹樊忠都不在。
这让于谦心中生出了几分警醒。
找他们来...莫非田亩发卖出了什么大事?还是清查官吏时有错漏?
就在这时,刘邦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朕今日召尔等来,不为别的,就是想问问诸位爱卿如何看待朋党一事?”
话音刚落,除了陈平和萧何,其余人都变了脸色。
几人交换了下视线后,彭时出列躬身道:“陛下,朋党之说,自古有之,惟幸人君辨其君子、小人而已。”
刘邦没有回话,而是看向其他人。
年富紧跟着出列道:“启奏陛下,彭都御史所说,乃是欧阳文忠公的《朋党论》,臣深以为然。
所谓朋党,当以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