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当当当!”
“噗嗤噗嗤~”
“啊啊啊~”
凄厉的嘶吼声回荡在山谷间,两军的激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又是一个黑夜过去了。
黄色、黑色、红色、白色……
颜色各异的铠甲在战场中往来穿梭,每一片丛林、每一棵古树都成了两军交战的场所,随处可见遍体鳞伤的尸体。
从白天打到黑夜,又从黑夜打到清晨,人命不停的流逝,鲜血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凉军在死战,这些陇军也是豁出了命,前赴后继的投入战场。
或许这些江南的士卒不知道他们在为什么而战,但是在他们身后,督战队严阵以待,谁后退,谁死。
唯有死战向前。
古树下,一名隶属于赤焰军的士卒浑身鲜血,依旧紧握弯刀冲杀在人群中,三名陇军很快就盯上了他,举着长枪同时冲了过来:
“杀!”
“喝!”
“咔擦~”
“嗤~”
“噗嗤~”
愤然挥刀的赤焰军骑卒当场就将中间那名陇军砍死,但是左右两侧袭来的长枪依旧是狠狠的捅进了他的腰腹,鲜血飚射而出。
“死吧,杂碎!”
两名陇军不断的搅动手中的枪杆,剧烈的疼痛让赤焰军浑身哆嗦,冷汗
蹭蹭的往外冒。
赤焰军卒死死的握住枪杆,不让枪尖再深入分毫,手掌处不断有鲜血渗出。
“拼了!”
“杀!”
“噗嗤~”
在眼神逐渐昏暗之际,凉军愤然挥刀,凌厉的刀锋瞬间割破了两名陇军的咽喉,当然,长枪也捅穿了他的身躯。
“噗嗤~”
“扑通~”
三具尸体同时倒地,触目惊心。
这样惨烈的景象在战场上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到处都是凉军士卒死战的身影。
因为战场太过混乱,陇军又多,许多凉军已经和主力失去了联系,基本上都是几十人几百人各自为战,一声声死战怒吼不绝,一声声巍巍大凉彻夜不休。
“拼了,兄弟们,杀!”
“为了边军,为了大凉!”
“杀啊!”
“当当当!”
“嗤嗤嗤~”
“啊啊啊~”
有时候你甚至能看到几名凉军对着密密麻麻的陇军方阵发起冲击,这样的胆魄连他们的敌人都被吓到了。
要不是陇军在兵力上占据了绝对优势,他们怕是早就被凉军给打崩溃了。
在今天,凉军死战二字终将响彻云霄,哪怕是输,凉军也会给这些陇军留下一场难以忘却的噩梦,
实际上战事越往后拖对凉军越不利,因为
陇军是以逸待劳,体力充沛。
且各支军伍还可以轮换休整,但是凉军不一样,先是长途行军然后又紧急投入战斗,体力消耗极快。
尤其是奔雷骑的一万将士,从开战到现在滴水未进,体力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要不是心中有一股意志力在强撑着,他们连刀都提不起来了。
“杀啊!”
“当当当!”
“噗嗤噗嗤~”
“啊啊啊~”
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当属凤鸣山主峰了,奔雷骑的主力基本上全守在这,白雪卫与赤焰军摆在外围,陇军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顶着凉军的发起一轮又一轮的冲锋。
凉军既然想要死守,那就得有一个据点,而主峰就是凉军死战的象征,只要凉字军旗还插在凤鸣山的山头,陇军就不算赢。
光从地上躺着的尸体你就知道这里的战斗有多么惨烈,别管你的军服铠甲是什么颜色,此刻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当!”
“喝!”
“嗤~”
战场中央,两道人影正在捉对厮杀,你来我往,一枪一剑都直奔对方要害,出手无比狠辣。
谢霄雷与独孤楠。
既然凉军把凤鸣山作为最后的死守之地,那独孤楠自然带着金吾卫来攻打最难攻破的地方。
实际上现在整座山头已经不存在所谓的凉军防线,双方彻底打乱了,到处都是人。
“喝!”
“当当当!”
这两家伙也是绝了,几乎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进攻上,防守基本放弃,你砍我一刀,我就捅你一枪,这就导致两人身上满是伤痕,鲜血淋漓。
得亏都是皮肉伤,不然这两位主将早就倒下了。
“当!”
在又一记凶悍的对拼之后,两人齐齐后退了几步,累的气喘吁吁。
“呸!”
谢霄雷吐出了一口混杂着鲜血的唾沫:
“独孤将军还真是命大啊,那么一场洪水都被你活下来了。
活下来吗就找个深山老林,好好的隐居度日,何必再出来替陇朝卖命?”
独孤楠面无表情的说道:
“从我爬上江岸的那一刻我就发过毒誓,这辈子与你们凉军不死不休,我活着的唯一冤枉就是杀人,尽可能多的杀人!”
从独孤楠的视角而言,凉军确实杀了他全家,但于凉军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