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有些尴尬和惊诧地闭上了嘴:不是男朋友?不是男朋友,还这么火急火燎帮他忙前忙后?那小姑娘人还挺好。
随后护士也讪讪地不再多言,收拾完药盘就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姜凛和陆时宴两人。
只是护士前脚刚走,姜凛就顺带起身了,她有些不自然地捏了捏耳垂说:“学长,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助理应该也快到了,我先走了。”
陆时宴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开口留人。
只是姜凛离开之后,陆时宴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看着相互扶持的夫妻,不由得痛苦地闭上了眼,眼尾飞起一抹潮湿的殷红,腮帮子咬得发紧。
他也不知道,他这么做,将来会不会后悔。
按着闷痛的心脏,陆时宴有些惶然地捶了一下大腿。
另一边,袁云淑脸上还带着没有散尽的怒意,忿忿不平地就回到了沈家,沈慕琛在客厅坐着,看到母亲回来的情绪不对,自然就问道:“妈,你怎么了?”
袁云淑刚张开嘴巴,要跟儿子说今天发生的事,转念一想,又把嘴巴闭紧了。
现在儿子的心还在那个小贱人身上,万一让他知道,自己出面替他解决这个
事情,等下说不定还要跟着自己闹别扭。
于是她摇了摇头,想当做无事发生把沈慕琛糊弄过去。
没想到沈慕琛一眼看出来了母亲绝对有什么不对劲,他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一脸严肃地问:“妈,你别瞒我,你知道我有心查也是能知道的。”
袁云淑磕磕巴巴地不想说,可又越想越来气,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说了出来。
“去找了姜凛那个贱人!行了吧!你现在在家里冲我耍威风是吧?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差点让姜凛叫人给打了!你看我这手!”
说罢,她撸起来自己的袖子,给沈慕琛看了自己手上的青紫。
刚刚袁云淑要打姜凛的时候,陆时宴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他手劲比较大,顺带着也不小心把袁云淑的手抓出了青紫色的淤血。
沈慕琛有些头疼地皱了皱眉,心底烦躁和疲惫的怒火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明明已经一再跟母亲说,不要去找姜凛的麻烦,为什么她就是不听?为什么永远都这样独断专行,为什么永远不听他说想要什么?
他压抑着冰冷的怒意,“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别去找姜凛麻烦?你听了吗?”
他走
过去,和袁云淑定定地对视。
“而且,我也不相信姜凛会故意找人打你。她在沈家,在妈的身上吃过那么多亏,她要真的是个目无尊长的,她不会让你在她面前胡作非为这么久的。”
说到这里,沈慕琛也为母亲的无礼粗暴感到一阵难言的羞耻,袁云淑没想到儿子竟然敢这么说她。
姜凛在她这里吃亏?她胡作非为?好好好,都活不起了是吧,都这么拿她不当个长辈看是吧?
沈慕琛指了指袁云淑全身完好,只有手上那一处的青紫色,认真地说道:“妈,她找人打你,难道就是在你手上弄出来一个淤青吗?”
袁云淑一巴掌打在沈慕琛脸上,沈慕琛的头被打偏了过去,袁云淑则是握着发麻的手掌,又是愤怒又是心疼地后退了一步。
这是她的儿子,她最疼爱、愿意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的儿子,怎么会这样?
“怎么?那还要等姜凛找人把我打死才叫打我是吗?沈慕琛!我是你妈!我对你怎么样,而你又对我怎么样?你今天为了姜凛那个贱人,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你要这样和我吵,和我闹?”
袁云淑嘴唇都在颤抖,她眼眶微
红,显然也是伤心到了极点。
沈慕琛低着头神色不明,苦涩和悲伤的窒息感开始蔓延。
“慕琛,你听妈的,别犯糊涂了,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会毁了一整个家的,你这么年轻,不要跟那个女人过不去。”袁云淑也哀求着劝导着。
沈慕琛抬头看着母亲:一边是他的母亲,一边是被他深深伤害的爱人,手心手背,他能怎么抉择?
母亲对姜凛的称呼总是些不好的词,先让母亲改变对姜凛的刻板印象吧——她和傅南铮是亲兄妹,自然不存在什么水性杨花、不三不四。
沈慕琛叹了口气正要和母亲讲清楚,杜莹莹居然提着礼物走了进来。
杜莹莹本来是来看袁云淑的,一看这氛围,马上反应过来,抢着就劝道:“琛哥哥,你怎么又因为姜凛气伯母啊?伯母都是为了你好,再有不是,你不能总这么气她啊。”
“你要是能像莹莹一样,别老想着和我对着干,我不知道得省多少心!”袁云淑扶着杜莹莹的手,颇有些有气无力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恨铁不成钢地点着沈慕琛说。
沈慕琛不想和杜莹莹见面,更不想和她多话,他看母亲又在杜
莹莹的煽动下,振振有词地觉得自己没有错。
他气得转身就走,临走之前只是无奈地再劝母亲一次。
“妈,姜凛是怎么样的人,我会亲自用眼睛看,也会用心去看,你不用和我说她怎么样。我也想和你说,我这次是真的想要挽回她,我希望你能好好重新认识一下姜凛,就当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