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凛很快就把送到的乳鸽简单处理了一下。
她剔去了乳鸽身上油膘比较厚的脂肪,留下了精肉,还把乳鸽那些小块的骨头都拆了,只留下比较容易吃的大骨头。
汤里面特意下入了党参,黄芪,虫草花,红枣和枸杞,都是补血疗伤的温补药材。
那一盅汤越炖越香,汤的表面都是细密的油花,一看就知道香而不腻,非常清甜。
姜凛在煮汤的时候,忽然有些愣神了——这不是她第一次给沈慕琛炖汤,但距离上一次,应该已经有三年多了。
也就是说,这是姜凛和沈慕琛还没离婚时候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因为出了这个事情,姜凛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给沈慕琛炖一次汤、做一次饭。
她想得头昏脑胀,干脆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了。
姜凛把炉火关到最小,让汤在灶台上慢慢炖一会儿,自己则去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门去医院。
因为一只手受了伤,姜凛换衣服的时候比较不方便,动作也有些慢。
她把自己收拾好的时候,一看时间已经快过中午饭点,马上就把汤装好,赶紧出门打车去医院。
没想到的是,姜凛一推开
门,台阶上正站着陆时宴,她低头一看,陆时宴手上也提着一个食盒。
姜凛不由得面色一僵。
还是陆时宴先反应过来姜凛要出门,他低头一看,姜凛的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应该是食物。
她应该是要去医院找沈慕琛吧。
陆时宴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个事实,他提着食盒的手越攥越紧,但是脸上却是风平浪静。
他努力压抑住心底复杂的情绪,笑着问姜凛道:“你要出门?是要去医院吗?”
姜凛收紧了自己的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对陆时宴说道:“嗯,去看一下沈慕琛,给他做了点汤,顺便拿过去。”
陆时宴最终还是不甘又嫉妒地低下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保温桶,嘴角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沈慕琛,你还真的是阴魂不散啊。
抬起头的时候,陆时宴的脸色有些白,姜凛担忧地看着他,她想要告诉陆时宴不要多想,但是在她整理好自己思绪之前,自己没办法给出一个承诺。
陆时宴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
“应该的,毕竟是他救了你,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多照顾一点是应该的。”
姜凛点了点头,正想要离开,陆时
宴问道:“现在要打车吗?我载你过去吧。”
她有些诧异地回头看着陆时宴——姜凛是觉得,以沈慕琛和陆时宴的关系,一起在一个空间里待着可能会不舒服。
而且,让陆时宴送她去给沈慕琛送汤,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而且也让姜凛莫名觉得对不起陆时宴。
她摇了摇头正想要拒绝,陆时宴又继续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到医院的时候,饭点应该已经过了。走吧,不要再耽误了。”
说完全,也不等姜凛再拒绝了,陆时宴走过去,打开了自己的车门,就站在副驾驶旁边等着姜凛。
姜凛看了一眼笑着看着她的陆时宴,心里有些担忧,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叫车,坐上了陆时宴的车。
一路上,陆时宴还是努力抑制着自己的难过和焦躁,和姜凛聊一些很寻常的话题,很大了缓解了她的情绪。
沈慕琛已经在医院等得有些焦躁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洗澡了,他不由得浑身一僵。
他有些着急地喊来了刘护工:“刘姨,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刘护工认认真真地绕着窗前,看了一遍沈慕琛,然后说道:“伤口没有渗血,衣服也
很整齐……”
沈慕琛急急地打断了她的话:“不是的,我是说,我已经一天没洗头没洗澡了,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
刘护工一下子就笑出了声,她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才说道:“是昨天那位小姐要过来是吧?那你要我给你擦洗一下吗?”
擦洗一下?
沈慕琛从自己记事开始,就都是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要一个和他母亲差不多年纪的人,来帮他擦洗身体。
他忍不住有些别扭,但是一想到,自己也是因为受了伤,确实是不方便,所以也只能忍着羞耻点了点头。
“嗯,你帮我擦洗一下吧。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把头发也洗了,感觉后脑勺那里的头发好像有血痂。”
刘护工笑眯了眼睛,有些慈祥地看着他说道:“知道了,待会儿你到这床边来,我把头也给你洗了。”
她一边走去打水一边说道:“我儿子小的时候,感冒了好些天,医生不让他洗头,就怕他重感了。那小子受不了,就要我给他洗头。”
沈慕琛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等着姜凛给他送饭过来,一时间,居然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刘护工把水端
了过来,伸手试了试温度,又往里面加了一点热水,给沈慕琛先把头洗了,“我给我儿子洗惯了,这一趟洗下来,保证你衣领子都不沾一滴水。”
沈慕琛有些好笑地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