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姜凛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沈慕琛瞬间脸色惨白。
姜凛喜极而泣,不由得伸出手抓住了沈慕琛的衣袖,难掩喜悦地低声说道——
“太好了,我要告诉妈妈,如果妈妈知道我们两个和好了,一定会替我们感到开心的。”
沈慕琛如遭雷击,一时间,耳边只有如同拉锯一般聒噪的耳鸣声。
他脸色苍白地看着姜凛,突然意识到了他们之间还有一道巨大的鸿沟——
那就是姜凛母亲,早就已经死了。
但是姜凛现在失忆了,她根本就不记得这个事情。
而更大的问题是,姜凛母亲的死亡,其实和沈慕琛是有关系的。
沈慕琛当时非逼姜凛向他低头,姜凛不向他服输的话,他就坚决不出钱,不帮忙救治姜凛母亲。
虽然是一个过失,但是钱对于疾病来说,就是一个救命药的作用。
沈慕琛这一拖,间接就导致了姜凛母亲后续治疗的拖延,之后的死亡,也成了一个无法避开的定局。
一时间只有尴尬的沉默,而姜凛似乎也意识到了沈慕琛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还以为是自己有些得意忘形,让沈慕琛不高兴了,连忙闭上了嘴巴。
隐藏在温
情高楼表面之下,其实是岌岌可危,分崩离析的地基。
而陆时宴也不可能会坐以待毙。
他担心姜凛被沈慕琛蒙骗,更担心两个人之后可能会旧情复燃,甚至可能姜凛这辈子再也记不起之前的事情。
所以他每天都坚持去给姜凛送饭和送花,试图用旁敲侧击的手段,刺激姜凛能够想起之前的事情。
长期下来,姜凛也有些不好意思和无奈的好笑,终于有一次陆时宴来送花送饭的时候,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学长,你每天不忙吗?你不去谈恋爱,总围着我干什么?”
陆时宴感觉舌根都在发苦,他用一种让姜凛几乎全身都起鸡皮疙瘩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直到姜凛有些不自在地离开了眼睛。
陆时宴才仿佛自嘲一般地低笑了一声,慢吞吞地和姜凛说了一段,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本来有个女孩子已经答应要做我的女朋友了,但是她突然忘了我,我一直都在等她,我很希望她快点想起我来……”
“我真的很想念她……”
姜凛似懂非懂地看着陆时宴,眼眶莫名有些泛酸,心底某一个非常隐蔽的小角落,像是被触动了一
下。
就在姜凛沉浸在这种莫名的情绪,有些失神的时候,沈慕琛回来了。
他去和医生询问了最近姜凛的恢复情况,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陆时宴又来给姜凛送饭了,也不知道凑那么近在干什么。
他难以抑制心里的焦躁情绪,快步赶了过去,结果就听到了陆时宴说的那些话,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但是他知道陆时宴说的没有错,心里的火气其实是裹挟着恐慌和心虚,他快步跑了过去,没有忍住情绪,一拳打到了陆时宴的脸上。
陆时宴感受到一阵拳风,稍稍一侧,但是还是被沈慕琛打到了。
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姜凛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愣愣地看着暴怒的沈慕琛,和挨了一拳的陆时宴,手足无措地僵住了身体。
她有些看着沈慕琛,嘴巴喃喃地开合了几下,才有些艰涩地问道——
“慕琛,你为什么要打学长,他,他什么也没有做,你在做什么啊?”
姜凛的下意识和维护,再一次让沈慕琛感受一阵恐慌和心酸。
哪怕你失忆了,还是会维护他是吗?
沈慕琛转过头,深深地看着姜凛,把姜凛看得有
些难过的低下了头。
到底还是自觉理亏,沈慕琛失落地放下了紧握成拳的手臂,声音沙哑地对姜凛解释道——
“姜凛,你是我的妻子,他在撩拨我的妻子,我难道还没有发怒的权利吗”
姜凛直觉有哪个地方不对?不是这个样子的,根本不是沈慕琛说的这个样子
但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催促着他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姜凛就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只是语塞的看着沈慕琛有些说不出话来,最后也只能低下头,捏紧了自己的手指。
陆时宴有些嘲讽地看着沈慕琛隐瞒和作秀——
这些伎俩对付失忆的姜凛或许有用,但是医生和傅家都在努力让姜凛恢复记忆。
他这些伎俩不会用太久的,迟早都会像纸老虎一样被打掉。
他抬起头,冷眼的看着沈慕琛用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慢慢地说道——
“沈慕琛,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她迟早会想起来的,你现在营造的假象维持不了多久的”
“希望到那个时候你也不要后悔,世界上是不可能有后悔药的。”
沈慕琛脸色铁青,手指头攥的死紧,如果不是
理智在拼命地拉扯,沈慕琛真的想和陆时宴一了百了。
他受够了陆时宴的教训,也受够了他在自己面前炫耀他和姜凛的关系有多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