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伸出了他的小手,掌心朝上,五指张开。
白皙粉嫩的手心里有几道已经渗透出鲜血的血痕,因为摩擦,手心里满是鲜血,看着血肉模糊。
顾漫枝的心一瞬间狠狠揪了起来。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掌,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心脏,一瞬间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触目惊心的红落在她的眼里,眼中逐渐变得猩红,顾漫枝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轻轻的抓着言言的手。
不敢用力。
就怕一用力就会碰到言言的伤口。
她的手托在了言言的手背上,轻轻的抚摸着他手心里没有受伤的地方。
“一定很疼吧。”
顾漫枝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哽咽,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眼角的泪顺着他的脸颊落在了言言的手心上。
他不想看到她哭,不想看到她难过。
言言乖巧地抿着唇,摇了摇头,伸手轻轻地抚去了顾漫枝眼角的泪。
怎么可能会不疼呢。
都已经血肉模糊了,她心里都明白,言言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才会故作坚强。
他不过才五岁,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么懂事?
这孩子手心都已经磨破成这样了,还想着安慰她。
“疼不要强忍着,有
时候不用过于坚强,你还小,还在天真无忧无虑的年纪里,你可以依赖你的爸爸,可以依赖你的家人,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去扛,知道了吗?”
言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真的可以这样吗?
下一秒顾漫枝已经将他抱了起来。
言言被顾漫枝抱在怀里。
他又紧紧的握住了小手。
然后伸出双臂环住了顾漫枝的脖子。
他怕自己手上的血会弄脏她的衣服。
一路上顾漫枝抱得小心。
她直接将言言抱去了霍寒洲的房间。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药箱在哪里,或许霍寒洲知道。
“霍寒洲,有没有药箱,言言受伤了。”
顾漫枝一边问着他,一边将言言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霍寒洲坐了起来:“有,我去拿。”
他立马拿出了药箱交给了顾漫枝。
顾漫枝从药箱里拿出了碘伏棉签,还有膏药。
这次言言受伤事发突然。
等回去以后,再给言言配一些她自己研制的草药膏。
医院拿来的药总是有其他成分在的。
用久了难免会损伤身体。
顾漫枝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
霍寒洲站在一旁眉心紧皱,漆黑深邃的眸底,似乎暗藏着滚滚的情绪:
“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
他的声音冷漠,但清冷的嗓音里隐约听出了一时的担心。
顾漫枝没有说话,她着急处理言言的伤口。
用棉签沾着碘伏,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处理了一遍之后,顾漫枝抱着言言去洗了手。
洗完手之后小心翼翼的擦干。
血迹擦完之后,被笸箩摩擦出来的伤口清晰地暴露。
顾漫枝的秀眉紧紧地蹙着,看着言言一声不吭,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心里更加难受了。
霍寒洲也没有愣着,拿来了冰块,先冰敷一下,再上药包扎效果会更好一点。
做完这一切之后,顾漫枝这才抬头看着霍寒洲。
“言言帮我去拿装药的笸箩,这才磨伤了手。”
霍寒洲低头看着她,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浑身散发着的气息有些冰冷。
他的目光黑沉,无形之中给人一种致命的压迫感。
顾漫枝低下了头。
虽然不是她让言言去的。
但毕竟言言是在她的身边出的事。
而且说到底言言也是因为想要帮她。
霍寒洲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他还这么小,你怎么能让他去拿这么重的笸箩?”
他知道顾漫枝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这样
的人,而且她很喜欢言言,肯定不会伤害他。
但是顾漫枝毕竟才二十出头。
即使她细心,但难免有很多考虑不周到的地方,更何况她从来都没有当过母亲,怎么知道照顾一个年幼的孩子呢?
有些事情在发生一次之后,就要避免会发生第二次。
他说这话也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顾漫枝把错归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着言言受伤,她也很心疼,甚至自责,应该看着点他的。
“抱歉。”
霍寒洲动了动唇,看见她低头垂眸的样子,眼底闪过了一抹懊恼。
或许他刚才不应该这样说话的。
一瞬间,霍寒洲握紧了手。
“以后注意就是了。”
顾漫枝没说话,或许她真的不会照顾一个孩子。
即使她很喜欢言言。
但是她确实没有考虑周到。
如果当年那个孩子没死的话。
自己会不会变得慢慢会照顾孩子呢?
她从来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