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就想转头了,但身边没有半点动静,陆凛好像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翻了个面,不多时他开始翻煎饼。后脑勺隐隐作痛,陆眠多翻了几遍,忽听身旁传来一道低哼。
“啊,你把我吵醒了。”陆眠颠倒黑白。
陆凛笑了声,依旧合着目,道:“是吗?”
陆眠哼哼两声,感觉头不是那么疼了,连忙摆好姿势准备入睡,微乱的呼吸只片刻就均匀起来,紧接着又是一个翻身。
陆凛适时睁开了眼睛,在他即将转过来的一瞬大掌抵着人后脑,另一手轻轻将人拢到身边,让他面对着自己。
外间烛灯还燃着,几缕光线透进来缀在他怀中的少年面颊上,那双灵动的眸子此刻安静阖着,唇瓣轻抿。
陆凛用眼神一点一点描摹着陆眠的面庞,喉结一动,视线不自觉往下移了几寸。
先前所见的小小朱砂痣近在咫尺,为睡着的人增了几分艳色,像夜间的妖精,引人堕入那无底的深渊。
看着看着,陆凛蓦然一凝。
他皱了下眉,目光却不肯从怀中人脸上挪开分毫。越是如此,那股犹如实质的躁动便愈发肆无忌惮。
陆凛呼吸沉了沉,默然瞬息,他把手探进被子里,将那里往旁边掰了下,手上用了点力。
待那阵短暂的痛感过去。
陆凛继续凝望陆眠,似乎这般便可无需睡眠。
又看了片刻,他再次掰了掰。
如此反复,过了一夜。
第18章 我是狗
在将军府接连住了几日,老太君的寿宴如期而至。京中各家勋贵皆携礼前来,陶柔绚同样跟随陆宏志一道来了将军府。
“怎么又受伤了?”陶柔绚没想到几日不见儿子又伤了,她说罢去看陆凛,眼含询问。
陆凛还未开口,趁着褚夫人待客的间隙走来的褚柏栩正好闻见这句,连忙将陆眠在练武场外摔倒的事解释一遍,“母亲为了不让您担忧,就没差人去陆府。”
陶柔绚眸中的心疼仍未散去,一直以来陆眠都受她无微不至地照顾,此刻也不禁回握住对方附在自己颊边的手,轻声说:“不痛。”
他不说还好,这一句简单的回应,顿时令陶柔绚眼含热泪。儿子虽受了伤,但也愈发懂事了,让她一时百感交集,“娘知道了,娘的眠眠受苦了。”
陆眠摇头,安抚完陶柔绚,他瞥见陆凛目光朝他落来,眸色幽邃。
这一眼顿时就让他回想起早上,最近几日因为他头顶上的伤,陆凛都和他睡在一起。
只不过奇怪的是,每次陆眠晚上都是贴着墙睡,第二天醒来都是在陆凛的怀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滚进去的。
陆眠羞愧低头。
他睡觉可真是太不老实了,也就陆凛不说他。还好以前自己没有尝试与室友睡一块过,否则不知得被嫌弃成什么样。
“入席吧。”褚柏栩说了一句,又跟着过去招呼客人,离开前看了眼陆凛,把弟弟交给对方看顾。
陆凛:“走吧。”
他说着,自然而然地伸出手。陆眠低了低脑袋,下意识把手伸出去,继而便被牵住,比他大了一圈的手将他牢牢裹入掌中,包得严丝合缝。
陆眠:OoO!
众目睽睽,只有他两人手牵着手,哪里怪怪的。
陆眠正想把手抽回来,转而便被握得更紧,他刚侧过脸,肩膀就被揽住。
陆凛把人往身边带了带,“小心些。”
今日将军府宾客众多,院子里挤满了人,陆眠刚被捞过去便听到一声告罪。原是个端着摆件的小厮没看清前方,差点撞到他,所幸陆凛拉了他一把。
“无妨,下次看着点。”陆凛瞥向那小厮。
话虽如此,但那小厮愣是从他冷淡的语气中听出几分不悦,战战兢兢地点点头后离开。
陆眠心里‘啊’了声,果然又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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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为老太君的寿宴庆贺罢就要跟着陶柔绚回陆府了。
入席后,褚柏栩便摸了过来。
“弟弟啊。”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如今是愈发想要亲近这个弟弟。此时褚柏栩脸上带着点不舍,就差握着人手了,“你回去之后,记得常来将军府,来看看大哥。”
陆眠点点头。
褚柏栩见他答应,顷刻露出欣喜。果然,他这段日子没白疼对方,虽然带着人不慎又把头摔破了,但……
他才想到一半,正自我感动得不行,陆眠眸底划过一抹狡黠,“来看祖母,看伯母。”
褚柏栩眼巴巴地望着他,陆眠说完老太君和褚夫人,嘴巴一闭,目光清凌凌地和他对视。
四目相对,褚柏栩一口气堵在喉头。
有时候他真觉得,他这个弟弟比以前更坏了,只是瞧着傻,内里憋了不少坏。
陆凛撇一眼气得面颊都开始有些发红的褚柏栩,再望向安安静静,坐姿乖巧的陆眠,心里有些异样。想让人转过来,看着自己。
褚柏栩被陆眠气得没脾气,“这几日我的讨好算什么。”
陆眠本来不想刺激他,闻言嘴上没忍住,“算你懂事。”
身侧响起轻笑声。
褚柏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