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眠勉强听清楚，差点张口去咬人，接着他抿着嘴巴坚决不再让自己哭出来。

陆凛笑着挠挠他下巴，“眠眠？”

陆眠装傻，听不懂。

“我知道你不傻。”

“听话。”

陆凛哄着他哭出声，变换着角度，极尽挑弄。

一个时辰后，好不容易被洗干净抱回床榻的陆眠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

他趴在床沿去看身边的人，欲言又止。

“这么看我做什么？”

陆凛好笑回视。

陆眠抿抿唇，还是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问得含含糊糊，陆凛为他穿上衣服，再套上罗袜，又没忍住将罗袜拉下来些许亲了亲他足尖，明知故问道：“知道什么？”

陆眠见状先是赧然地缩了缩脚，听到回答不禁又踹了出去，蹬了蹬他的脸。

他没什么力气，跟挠痒似的，陆凛压着他好一顿亲。

陆眠：“啊啊啊啊，脏死了脏死了！”

陆凛笑着去捏他的嘴。

两人又胡闹了一番，陆眠方才重新问了一遍，“不说我就回去了。”

陆凛在他腰上揉揉，把他摁得哼哼起来，“你是你，我一早便知。”

现在的陆眠，和以前的那个，天差地别，他怎会不知。

思及此，他被人抱住，“你会走吗？”

陆眠没想到他这么敏锐，明明被欺负了那么久，但见到陆凛眼底不自觉升起的惶然，他还是说了实话，“这不是我想回去就回去的，而且……”

陆凛专注地望着他。

陆眠红着耳朵，继续：“我们都这样了，我怎么回去？”

陆凛抬手，指腹蹭过他滚烫的面颊，心中早已被柔情占据，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俯下身去爱怜且小心地吻着人，动作说不出的珍视。

“你以前，是什么样的？”陆凛之前就有过猜测，只以为是借尸还魂之类的原因。

陆眠却告诉他，此方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那里广阔、自由。

陆凛把人捞在怀里倾听，心中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唯余满满的怜惜与听到陆眠是因为车祸才来到这里时的后怕。

“车子撞我，痛死了。”陆眠嘟嘟囔囔。

陆凛把他抱得又紧了几分。

思虑半晌，他问：“眠眠会想回去吗？”

在眠眠口中的那个世界是如此美好又快乐，令人神往。

陆眠回抱住他，也不说被勒疼了，把脸在陆凛脸上蹭蹭，“一开始想、”

话才刚开了一个头，他就被狠狠箍住。陆眠心里好笑，抓着他的手掰了掰，直到陆凛察觉自己太过用力松了些力道这才继续说：“我在那边也没有亲人，从小就是孤儿……最初想回去是因为不熟悉这里。但是现在不想了。”

陆眠撩起眼皮，两人目光相对。他笑了笑，眉眼弯弯的样子，颊边的酒窝深深陷下去，“现在，我有你了。”

从此往后，陆凛便是他的归宿。

可能是他这番话太过煽情，陆凛久久不曾言语。

陆眠摸摸鼻尖，“你怎么不说话？”

想到什么，他补充：“对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这个身体还是自己的，你不用、”

后面的话被陆凛用唇舌给堵了回去。

“眠眠。”

陆凛轻声唤他。

“再哭一次给我看，好不好？”

陆眠只来得及‘啊’一声，旋即就被卷入更深的浪潮中。

比之方才更为汹涌。

到最后，他意识模糊，依稀听见一句。

“我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