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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确定了一个既定的事实——舅舅和他一样,是香港人。

他们拥有同一个故乡,会说同一种语言,可即便知道这些,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

他与他依然是泾渭分明的云泥。

盛愿把这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唇角勾起小小的弧度。

哪有人会因为不知道买什么伴手礼特地写一封信啊……

虽然他和舅舅没有互相的联系方式,但是还有管家这个中间人,他却偏偏选择了这样耗时耗力的方法。

盛愿把信纸重新塞回信封,同茨戈薇庄园的那片玫瑰一起,夹进了书里。

不过这样也好,他喜欢实物存在的感觉。

即使以后离开,他也能时常把它翻出来,而不是空有一段虚无的回忆。

盛愿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慵懒的支着脑袋,漫无目的地望向庄园前笔直的长路,以及渐渐消失在长路尽头的夕阳。

即便他不久前才在壹号公馆住下,可心中却已经在悄悄倒数着离开的日期。

今天上午,牧峋发来了回复——他同意退婚,并且会公之于众。

消息散播出去不久,盛愿罕见的接到了家人的来电。

他那妄想借此机会翻身的父亲,在得知盛愿一声不响的毁掉婚约后,大发雷霆,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盛愿全都无暇顾及。

——他听说,这场史无前例的退婚,几乎遭到了牧家所有人的反对。最终出面的人,是舅舅。

盛愿和他本就毫不相干,唤他的那声舅舅,也只是因为牧峋和他之间的血缘纽带。

如今,婚约取消,仅剩的一条维系也随之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