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未动筷,手中秉着一杯醇香的酒液,闻言,漫不经心道:“你那套安保系统也用十几年了吧,是时候该换换血了。”
“这和我问你的有关系吗?”
那双寡淡的黑眸不疾不徐的流转到?她脸上,意有所指道:“我的人从来不伤及无辜,想来是受了谁的指示,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牧海英勾起一个讽刺的笑,索性也不遮掩了,“你同?意你的外甥被一个小门小户退婚,让旁人看了我们?家多?大笑话,你这个做家主的却始终不闻不问。”
“我找人去给那个小子一点儿教训,你反倒坐不住了,很?难不怀疑你居心叵测啊。”
牧父呵斥:“海英,怎么对你弟弟说话呢!”
“我是他的长姐,长姐如母,我连教育弟弟的话都不能说吗?”牧海英反驳。
牧父脸色一时不是很?好看,母亲也在给牧海英递眼?色,示意她少说两句。
牧氏向来规准森严,既然牧霄夺已经继承家主,他便是规矩,不容他人置喙。
牧父沉声警告她:“一家人好不容易才能聚到?一起,你非要闹得?不愉快。”
牧峋听到?母亲刚刚那番话,难以置信的质问她:“妈……你找人对盛愿做什么了!?”
“那小子使我们?家闹出这么大笑话,我让他吃些苦头难道不是应该的吗?”牧海英不甚在意的说,“这事儿你别?管,跟你没关系。”
“怎么能跟我没关系!”牧峋忽然间?站起,“他本来就是无辜的……是我对不起他啊!”
“牧峋,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插嘴,坐下。”牧海英的丈夫严肃道。
“爸,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坐下!”
牧峋被按回椅子上,抽动着嘴角,迟疑不定的打量着舅舅。
一场家宴,各怀心事。
牧海英嚣张跋扈惯了,既然牧霄夺存心扫她的颜面,她便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她转头看向牧父,有意提起牧氏最近的动荡:“爸,您许久不理公务,恐怕不知道集团最近出了什么事吧?”
牧父脸色阴沉,“公司有霄夺坐镇,我很?放心。你安心守好你的官场,集团的事不需要你多?过问。”
这话不知道戳到?了牧海英哪个痛点,“啪”的一声摔了筷子,“好一个不需要我过问,我再不说,云川的天被你们?儿子捅破了都不知道!”
牧霄夺幼年时便被祖父接去了香港亲自抚养,牧海英对这个弟弟本就没什么感情。
牧海英是牧家这一辈最年长的长姐,天资聪颖。她原本以为继承者的位置非自己莫属,哪知竟被这个小她十岁的弟弟夺去了。
听见老?太爷把?继承人之位交给牧霄夺后,她顿时怒火中烧,弃商从政。
这么多?年过去,对牧霄夺的怨妒却依然不减分毫。
如今,不光父母,连家族里?的其他长辈都对牧霄夺卑恭卑敬,看他的眼?色行事,简直是不可理喻!
牧海英冷冷道:“兰家一夜之间?被收购,除了你们?的好儿子,谁还有这个胆量?”
“爸,兰世辉是您二十年的故友,牧董铁面无情,说断交就断交。随口打发?了个闲职,把?兰氏一家赶走?,兰家老?爷昨夜拖家带口离开了云川。”
闻言,牧母难以置信,试探的问:“霄夺,你真的这样对了你的兰伯伯吗?”
牧霄夺平静道:“收购兰氏是经过董事会表决,过半数同?意才施行的决策。兰家积弊已久,坐吃山空,公司需要的是能创造价值的人,不是蛀虫。”
“你眼?里?除了钱还有半点人情世故吗?”牧海英自认比牧霄夺多?活了十年,比他更清楚这是个看情分的社会。
“你有想过外人该怎么评价牧家吗?连兰家这种合作了几十年的老?朋友都能说踹就踹,往后还有人愿意与我们?家合作吗?”
牧霄夺掀起窄薄的眼?皮瞥她一眼?,语气森然:“从来只有别?人求着牧氏合作的份。你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待久了,身边都是阿谀奉承的下属,就以为这个世界只看情面不看资本吗?”
“你——”
牧海英的丈夫素来沉默寡言,终于看不下去,劝道:“海英,你少说几句吧。”
“你个外姓人没资格在这里?说话!”牧海英气急败坏,厉声道,“爸,他这么做完全?是在自断人脉,牧家如今盛极一时,难保日后不会被反噬!”
“牧海英你消停两句!”牧父怒拍桌,“你非要搅得?这个家不得?安生!”
身边乱成了一锅粥,牧霄夺自是不动声色,漠然道:“几年没回来,这个家还是这么闹腾。”
牧母瞧见儿子脸色不悦,连忙替牧海英说好话:“霄夺,你姐姐她说得?都是气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偌大的一家子,没有一个是向着自己的,牧海英轻蔑的哂笑一声:“牧霄夺,你少在这里?道貌岸然的和我讲什么都是为了牧家好。实际上,你还是为了给盛家那个小子出气。”
牧峋一惊,下意识看向舅舅,见他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