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拙冷眼一斜,抬手一抛,已将那挂在手上的尸体抛了出去。
刚飞出一截,便被血滴子当空一绞,绞出一片腥风血雨。
然老太监的脸色却骤然阴沉,盖因陈拙已飞纵扑出,扑向那宝座上瘫软惊恐的西太后。
他这一扑,周围的太监宫女,连同福晋、嫔妃,无不是瑟瑟发抖瘫坐在地,胆气弱的纷纷昏死当场。
正待下刀,那老太监心黑手狠,抬脚飞踹,近处的一名宫女当即朝陈拙的刀口撞了过来,人在空中,七窍喷血,死的干脆。
更有几个小太监趁机扑上来挡刀子,混乱中还有人下暗刀子。
“吼!”
闪身一避,一声低沉雄浑的虎吼突然自陈拙的脸谱下宣泄而出。
惊的风急雪怒。
近处的一群太监宫女无不是面露痛苦,捂耳哀嚎,惨叫连连。
也就在这个空隙,外面一众戈什哈持枪围来。
有人心里紧张枪口一抬,竟失手扣动了扳机,遂见一顶血滴子冲天而降,落在了那人脑袋上,机关自启,刀叶扣合。
一具端枪的无头尸体已然扑通栽倒。
“休要伤了老佛爷!”
楼外先前离去的几道身影竟又折返回三人。
三人高矮各异,分别是一老者、中年汉子、还有个三十出头的青年。
老者收回血滴子面容阴沉狠辣,抖出头颅,留下一句话,却是停也不停,在飞雪中似苍鹰俯空般掠入颐乐殿,另外二人紧随而入。
殿内的陈拙亦是惊觉背后乍寒,浑身毛孔齐齐一毕,背后寒毛根根竖起。
加上那老太监竟有四位宗师。
那些嫔妃、福晋的哭叫声四起,还有……西太后痛呼一声,凄厉嚷道:“快救哀家!”
叫声一毕,已是昏死过去。
“外面的守好了,一只耗子也别让逃出去。”
四个宗师关心则乱,闻声便赶。
不想只一动作,殿内骤然仿似凭空对出十数抹冷厉寒芒,在殿内爆射急飞。
那些飞刀轨迹古怪莫测,有的走直,有的走弧,有的上下翻飞,有的能在空中转出一圈,于墙上磕碰回弹,尽是飞刀,杀机无穷。
四人瞳孔急缩,无不头皮发麻,连连辗转腾挪。
混乱中,惨叫连连,一个个只敢趴在地上,敢冒头的无不是命毙刀下,宫女太监死了一大片,反倒是那些吓昏的妃嫔、福晋侥幸得活。
四人之中,那青年宗师躲闪不及,腿受一刀,口中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但动静刚起,又一柄飞刀寻声而至,将其了结。
另外三人见之忙屏气凝息,俱是心惊肉跳起来。
不知不觉暖炉溢出的火光已渐渐暗了,外面风大雪大,风雪弥天,连那些花灯也吹拂的摇摇欲坠,灯色几欲熄灭,殿内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任凭他们手握着凶名赫赫的江湖第一暗器,如今也是憋屈至极。
这殿内抛开西太后不说,剩下的人也非尊即贵,当真束手束脚,委实气的人吐血。
但三人权衡轻重,自然需得先救西太后。
况且这刺客已如瓮中之鳖,外面既有枪队包围,任其有通天之能也插翅难逃。
一人暗中寻着西太后的宝座摸了过去,另外俩人则各挑了一个自觉安全的位置凝神以对。
“尊驾如今插翅难逃,不如束手就擒,咱家能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阴恻恻的话音一落,却是不闻回应。
此人心知陈拙若非到了绝境,定然不会先要西太后的命。
而去寻西太后的是那中年宗师,步伐灵活,伏身如豹奔行,很快便摸到了宝座近处,正想去抓已经昏死的西太后,不想脚畔满地的尸体中忽睁开了一双眼。
刀光起于平地,如游龙上窜,来势极汹。
到底还是宗师,惊觉凶险,此人已在飞步后撤,同时手里的血滴子竟如暗器般弹出一片刀叶,直逼地上出刀的人。
但血水飞溅,刀叶所及却是个宫女。
而在那宫女的尸体下,刀光伸缩一吐,忽改刀势,绕上了对方的脚腕。
中年汉子动容失色之余,脸上也多了几分狠厉,一弃血滴子,抬脚一纵,避过刀光,双手已成鹰捉之势,飞扑下拿。
其余二人见此情形,俱是弃了血滴子飞赶过来,想打贴身近战的主意。
可未等三人喘口气,一抹乌光忽的自尸体中射出。
中年宗师瞳孔一缩,彻底动容,竟识得此物,失声道:“脉门弩?”
“弩”字一落,他的眼神已在飞速黯淡,心口多出了三个小小的血洞。
而后被上撩的刀光一分两半。
剩下两个一听脉门弩,步伐更急,朝着藏在尸体中的陈拙扑去,咬牙切齿道:“小畜生,咱家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