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见一缕寒影自其两腿间掠过。
铁箭余势不减,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斜入街面,溅出一团火星。
“啊!”
神秘人遽然嘶声痛呼了一字,嗓音颤栗发颤,宛如撕心裂肺一般,眼珠子都快要鼓出来了,布满血丝。
也不知伤到了哪里,其裆下飞快渗出一团乌红血迹;而后强撑着剧痛,闪身一晃,人已窜进了一条巷子。
还未结束。
“第三箭!”
几在对方身影消失的刹那,陈拙眸光微动,眉心晦涩一亮,空荡荡的弓弦上立有一缕气机凭空显现,不见开弦,只是轻轻屈指一弹,弓弦一颤,那缕气机已然不见。
不知道是否眼花,长街灯影下已有一支难以形容的箭矢,若有若无,好似一缕轻烟,又如无形泡影,无声而出,紧随神秘人而去。
随后就听长巷中惊起一声气劲爆冲的闷响,犹若闷雷。
三箭即出,陈拙沉弓在手,也不进击去追,而是望向角落里惊魂未定的二人。
雷纯挣扎而起,扶着心有余悸红了眼的温柔,她红唇轻咬,眼神清列似两汪寒潭,试探着问道:“敢问陈公子是否认出那人?他是谁?”
陈拙并未正面回应,而是说道:“虽有猜测,但还不能肯定,况且他未露真容,更未显出绝技,我即便说了,别人也只会当作是旁人有意嫁祸。”
那几个“六扇门”的捕快被骇人箭威所引,赶了过来。
朱侠武眼神转的极快,顺便了拾回了那支铁箭,十分关切地问询道:“陈捕头,您没事儿吧?”
“无事。”
长巷昏黑,陈拙不紧不慢的走进,目光一扫,望向不远处的一滩血迹。
“我有事儿!”
温柔气极了,又惊又恼,跺着脚,语带哭腔地道:“我不管,你快说,我一定让我师兄收拾他,替我出气。”
那苏梦枕师承“小寒山派”,为“红袖神尼”之徒,这温柔亦然,不但为苏梦枕的师妹,更是“洛阳王”温晚的女儿,身份特殊,还是“七大寇”之一。
雷纯见状忙安抚了一下这处世未深的小丫头,秀眉微蹙,心里更是一阵后怕,今夜若非得陈拙相救,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便在这时,另一侧的拐角突的走来两个人,一人黑的像碳,落在昏暗处简直辨认不出那是个人,一人高大魁梧,瞥见陈拙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扭头就跑,但身转一半又回望过来,原是瞅见了发丝凌乱的雷纯还有梨花带雨的温柔。
二人互望一眼,只当两女是受了几人的欺负,顿时气呼呼的冲了过来,特别是再听到温柔无比委屈,伤心欲绝的哭声,更是眼若铜铃的瞪着,心都要碎了。
“他奶奶的,俺乃无敌巨侠唐宝牛是也,温柔妹子,看哥哥替你出气。”
那魁梧大汉瓮声瓮气地大喝一声便扑了过来。
几个捕快见状腰刀一拔,寒芒顿起。
“动手!”
那黑成碳的汉子也跟着冲了过来,正是前日在三合楼撞见的那人,“饭王”张炭。
这二人皆为京城以外的势力人物,前者为“七大寇”之一,习得一身横练硬功,更是与七大寇之首的沈虎禅为结义弟兄,后者则是“天机”组织龙头张三爸的义子,来历皆非凡俗。
雷纯出言制止道:“等等,别冲动!”
二人又赶忙停了下来。
待雷纯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俩人这才像是做错事儿的孩子一样,一个劲儿的夸陈拙神武厉害,说着好话,拍着马屁,时不时还与他碰肩憨笑。
陈拙神情古怪,“既然如此,诸位自去吧。”
说完,他领着几个捕快出了长巷。
朱侠武跟在后头,“陈捕头,咱们用不用去天泉山上看看?”
陈拙淡淡地问道:“看什么?”
朱侠武无比憨厚的笑了笑,“刚才有人传了消息过来,狄飞惊已投效金风细雨楼,背叛了雷损,如今‘六分半堂’是狄大堂主当家,雷损已死,苏楼主已回天泉山在‘跨海飞天堂’宴请八方呢!”
陈拙长呼出一口气,瞟了眼天泉山的方向,“胜负还没分呢。”
……
天泉山下,一道身影飘忽而来,这人面上惨白,眼神阴沉,又藏惊怒,还有惘然若失;下身传来的剧痛简直痛彻心扉,仿佛血肉都撕裂开了一样,但他更怕有人追上来。
正待上山,不想那四方夜色,忽见无数急促的脚步声逼近,更有金风细雨楼的弟子嘶声喊道:“不好了,雷动天领着六分半堂杀过来了。”
闻言,他眼神幽幽,狠色一露,狠的令人震怖,居然如鹰唳般发出声凄厉长啸,扑向了六分半堂的来敌,混乱中血腥四散,等他再退出来,浑身已中数刀,连裆下都挨了一刀,血红一片。
“楼主有令,白副楼主速速退守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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