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图穷匕见(2 / 3)

败俱伤。

此后为疗伤,他须每日涂抹一层传自天竺的神油,故而身怀异味,得了个“神油爷爷”的称号。

“何时动手?快些收拾了苏梦枕,我还要赶往楚河镇,听说那神州盟盟主拳法惊世,老子早就想会他一会。”

叶云灭脸颊轮廓略大,圆鼻大眼,粗粝的脸皮上泌着一层油光,下腮生着胡茬,语气厉烈,仿佛目空一切,谁都不放在眼里。

对面“吉祥如意”四人闻言表情都古怪起来,有人眯眼,有人露笑,还有人自顾自的饮酒,哼哼笑了两声。

听到笑声,叶云灭哼道:“怎得,你们四个敢小瞧老夫?”

四人只笑不言。

当年陈拙与元十三限一战,他们四人可都亲眼目睹,别说动手,几声心跳听下来差点没死在当场,至今心有余悸,这老匹夫还敢妄言与之争锋,简直狂的姓什么都忘了。

但就在他们正自争执,剑拔弩张,欲要内讧的时候,门外忽听有人禀报,“白楼主,苏公子说他想进来见一见你。”

白愁飞突然坐直了身体,霍的一下,原本随意懒散的模样也阴沉起来,而后鬼一样的冷笑道:“这三年来他都没有出过那座塔,现在想要见我?”

小蚊子祥哥儿小心翼翼地道:“会不会是苏公子已经察觉到了咱们的意图,想要先行出手了?”

白愁飞问,“几个人?”

底下人回道:“两个,一个是息红泪,一个是苏公子。”

白愁飞眼梢收紧,紧的发颤,然后面无表情地道:“他不早就知道了么,这么多年我早已不加掩饰,又拜蔡相为义父,谁都知道我的心思……那就让他进来见上一见,终究已是残了,人也废了,我就不信他还能反败为胜。”

木轮碾动,楼外的月光下,一个女子身穿红衣走了进来,还推着张轮椅,椅上蜷缩着一人,呛咳连连,两腮凹陷,形神枯槁,瘦的都快不成人形了。

推椅的是息红泪,而椅上坐着的是苏梦枕。

苏梦枕身上披着一张棉毯,怀里抱着他那只枕头,昔年原本丰神俊秀的面容而今已变得不人不鬼,头发脱落大半,稀疏枯黄,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咳得死去活来,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腐朽将亡的气息,枭雄迟暮,眼神灰暗。

他已病的奄奄一息了,出气多,进气少,咳着痰,痰中带血,仿佛连心肺都快要吐出了了一样。

所有人都瞧着这位昔年傲笑八方、叱咤风云,主掌八万三千多名子弟徒众的奇人,而今正满脸痛苦,满是煎熬的苟延残喘着,等着对方咳尽了血痰,艰难抬首。

瞧着楼内坐着的几人,还有暗里明里藏着的好手,苏梦枕有些费力艰难的转了转脖子,尤其瞧见那满目凶意的叶云灭,他长舒着胸中的气息,倦乏的看向自己的义弟,白愁飞。

“你……要动手了么?”

白愁飞咧嘴狂笑,嘴角近乎咧到了耳根,白发尽展。

“当然,伱的人呢?”

面对自己的结拜大哥,白愁飞也全然没了遮掩,他原本还想找个机会,创造个时机,亲自去送苏梦枕最后一程,不曾想苏梦枕自己下来了。

看到苏梦枕这副苦痛不堪,煎熬哀嚎的模样,白愁飞有过片刻的迟疑和失神,即便他现在不动手,这个人也活不了多久了,他大可以冷眼看着苏梦枕咽下最后一口气。

但是,听说王小石快要回来了,还有“天衣居士”许笑一也查到了爱子惨死,要进京了。

他岂能坐以待毙。

况且这个时机简直就是千载难逢,完全是老天爷为他准备的一样,实在忍不住了。

“看来……你把对女人的欲望……尽数转移到了对权势的贪念上了……”

苏梦枕胸膛起伏,艰难喘息,仿佛说的每个字都在耗着他的生命,又缓又慢,又痛又苦,眼角都流出泪了,憔悴无比。

外面忽然落起了雪。

白愁飞也笑了,慢慢走下木阶,深吸了一口气。

苏梦枕困倦的眨着眼,“看来你从未服过我!”

“不!”

白愁飞铿锵道:“我服你,我也敬你,正因为如此,我以你为目标,矢志有朝一日要当你,我没做错,我只是想站的更高罢了。”

苏梦枕脸色白的吓人,还透着病色,虚脱道:“你站的还不够高么?”

白愁飞目中凝神,仔细瞧了苏梦枕许久,沉默了下来。

然后他仰头阖目,叹声道:“大哥啊,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你师出名门,家世显赫,武功绝顶,还得人心,有雄心;小石头也是这样,他总是把一切都看的无所谓,可他是许笑一的徒弟,是诸葛正我的师侄,可我呢?”

他突然语气一转,双眼死盯着苏梦枕,眼中透恨,嘴里发笑,“我什么都没有啊,连我这身武功,都是费尽心机得来的;你这种生来便众星拱月般的存在,有过为了一样东西趴在死人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