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太清楼上,赵师容妆容淡雅,然久居帝位,手握生杀予夺之权,无形已多了一股威势,一身气机水涨船高,竟是连武功都没落下。 她凤眼带笑,好奇不已,只一瞧见陈拙,那股君临天下的帝威也散去不少,好似春风扑面。 “并未走远。” 陈拙确实不敢走的太远,赵师容处世未深,历练虽是必须的,但怕就怕波折变故。 “你这些年政事处理的很好,我觉得也是时候离开了,你已经长大了。” “先生这是来与我告别的么?”四目相对,赵师容沉默了下来,然后又突然展颜笑道:“不如让我再随先生走一程吧。” 陈拙瞧着对方温柔如水的眼神,心绪一动,好似读出了不少东西。 便在他愣神之际,那三楼竟然走下来一人。 这人下颌尖尖,面庞白皙娇嫩,凤眸柳眉,雍容华贵,当真风华绝代,居然和赵师容长得一模一样。 “见过镇北侯,见过圣上。” 这人欠身施了一礼,便是仪态都极为相似,连武功都学了。 仿佛早已做好了准备。 无需多言,陈拙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赵师容的心思。 他长呼出一口气,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像是认真思忖了一番,轻声道:“好,我便带你去看看这天下人间,武道一途,闭门造车终是不成,况且我尚有一些东西想要教给你。” …… 春去秋来,兔走鹰飞,金、辽已逝多年。 天下虽定,然江湖南有“权力帮”,北有“神州盟”。 李沉舟惊才绝艳,自创“翻天三十六路奇”,威震武林。 想当年,燕狂徒为主之时,“权力帮”势头虽大,然良莠不齐,帮中弟子善恶皆有,更有江洋大盗,江湖草寇,可李沉舟得势接掌之后,权力帮立马改天换地,既有总管“柳随风”出谋献策,还有一众心腹手下甘愿替其卖命效死,故而崛起迅猛。 可惜围攻“天下社”时,权力七雄除李、柳二人,余者悉数战死,不然,势头还会更大。 这一日,怒江之上。 一叶小舟随水而来,浮荡于天地之间。 湍流激浪中,那小舟犹若扎根其上,稳若泰山。 舟上有人。 此人身骨挺拔,雄姿英发,一袭锦衣不染纤尘,负手临风。 若说小舟已与急浪相合,那这人便是与天地同脉,与山川同息,无双独步。 原本并不算高大的身躯,如今却像是一座巍峨高山,峭拔而起,抵天接地。 李沉舟。 他背后双拳紧握,薄唇紧抿,一双眼睛犹若琥珀,沉稳威严,看似未动,实则气势已如千军万马,与那奔腾江浪相和,化作轰然之音,隆隆作响。 果然,枭雄之姿,英雄之态。 拳就是权。 握拳就是握权。 出拳有力就是权力。 男人不可一日无权。 我只相信我的拳。 这是李沉舟说过的话,也是他不加掩饰的雄心、野心,正如“权力帮”以权力为名,他所求所想,亦是如此,光明正大,堂而皇之。 而他今日来此,非是别的,只因帮中弟子探得消息,此处出现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女的暂且不说,真正让他上心的是那个男人。 若真是那人当面,他心中也没有多少胜算,昔年孤身独力,能把数万金兵杀的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一人俘获女真皇族,如此战绩,不说前无古人,恐怕也后无来者了,真要动起手来,他这“权力帮”只怕都不够杀的。 但这并不能令他畏惧。 即便好似飞蛾扑火,心知为取死之道,但无人能挡他,无事能阻他,只为那至高的权力,他连命都可舍弃。 而且李沉舟实在想要称量一下此人的实力,只因他欲要超越前人,还是一个用拳的无双强人。 与此同时,怒江的一侧江岸上,山石嶙峋,有一青年正俯瞰而下,望着那天地间的一叶轻舟,感受着舟上人所散发的无与伦比的气势,似睥睨生死,超越苍生,不禁为之神夺。 但青年很快又是心惊,只因怒江下游,有一人踏浪而上,双手自然垂在身侧,魁梧伟岸,散发着一股酷烈的男子气息。 霸道,纯粹到无与伦比的霸道。 前者与天地同脉,与山川同息,而后者,举手投足,简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