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无崖子冷眼睥睨,徐徐起身,右手五指每根手指之上皆有一股无形气机溢出,宛若放出了五条长线,一端在他,一端捆缚勾连着李秋水几人的气脉,远远瞧去,犹如实质,青芒流淌,端是奇诡。 五人气脉受制,登时就似提线木偶,又像是被牵绳的风筝,难以挣脱,俱皆失惊。 “小心,这是北冥真气所化的‘北冥捆仙索’。” 李秋水急声提醒。 “北冥真气?北冥神功当真这么厉害?” 陈拙匿在暗处,瞧见无崖子这么非同小可的一手,也是暗暗凝神。 李秋水、慕容博、鸠摩智、丁春秋,这四人联手,足以横行当世,无所顾忌了,不想一个照面竟连无崖子的一招都接不住。 不止如此。 那北冥真气倏然倒流,一牵一引,气机回退的同时,五人体内的内力居然也被引了出来,好似上钩的鱼儿,源源不断汇聚向无崖子的右手。 隔空吸人内力? 这还了得。 慕容博老脸一紧,但眼中惊色转而又莫名一退,毫不吝啬地称赞道:不愧是‘逍遥派’的掌门人,果然厉害!” “嘿!” 他说话间双脚刹那下沉,重心一稳,气息亦是逆流,原本束紧的满头白发纷纷散开,根根倒竖而起,一股沛然锐旺、霸绝凶煞的剑意自其体内升腾展开。 不见慕容博有何动作,肩未动,手未动,可他周身三尺之外,忽见地上的尘沙滚动,接着飞旋急转,缕缕无形有质的剑气凭空显化,疾若闪电,环绕众人。 剑气如长河游走,在四面山壁上刮得石粉簌簌散落,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剑痕。 原本勾连众人的北冥真气顷刻被悉数斩断。 陈拙双眼微眯,不想半月不见,这人的先天破体无形剑气竟然精进如斯,自那凝而不发之势,到了如今这般惊人的地步。 不用想,绝然是那位慕容家的老鬼给了助力。 而且李秋水等人与慕容博父子走的这般亲近,想来也达成了某种交易。 “看指!” 甫一摆脱束缚,慕容博剑指一立,双眼怒张,隔空遥遥一指,身畔万千森然剑气立时如洪流般笔直冲向无崖子,凌厉逼人。 罡风大起,乱发一掀,无崖子顿露真容。 这人容貌丰神,面若冠玉,不惊不惧,明明近百的岁数,瞧着却只有知天命的年纪,端是神异。 仔细想想,似乎这“逍遥派”的三老无一不是绝美俊秀、形貌惊人之辈,所成功夫也都有延年益寿,青春长驻之效。 便是那丁春秋,虽身负骇人毒功,练得一身邪异气机,然却有一头飘逸银发,蓄过肩长须,紫袍鹤氅,瞧着反倒仙风道骨,分明善修姿容。 没一个丑的。 看来那“逍遥子”定然也是个爱美之人。 却说剑气洪流飞至身前,无崖子眼中异色一闪而逝,他非但不惊,反而一卷广袖,负手而立,身外四尺一层护身真气凭空而现,青芒流转,如那狂风骤雨中的一叶扁舟,然却巍峨不动,稳如泰山。 两劲碰撞,剑气刹那冲射八方,化作数道洪流,在地穴中回旋翻滚,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陈拙见状也是退到一旁,暂避锋芒。 暴动的尘嚣中,李秋水等人伺机而动,连连出招,想要打破无崖子的护身真气。 可他们不动手还好,然动手之下,无崖子竟然将那诸般劲力悉数鲸吞入体,化为己用。 李秋水瞧得又惊又骇,失声道:“这不是北冥神功,你练的什么功夫?” 无崖子动也不动,浑身气机却在层层攀升。 “星河那孩子拼死替我抢了《山字经》回来,我本以为只有疗伤之用,不想这奇经竟能让我的北冥神功脱胎换骨,另攀高度,达至一个前所未有的境地。” 那北冥神功虽说神异,全身每处穴道皆可吸人内力,化为北冥真气,但远不及眼下这般霸道。 无崖子眼神幽幽地道:“而且我还发现一件事情,除了巫行云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逍遥派几门功夫居然同根同源,可互补互成,能合为一法;看来师父他老人家当年还是留了一手,将本门武学总纲一分数份,未尽全功……我想巫行云也是有所觉察,她心高气傲,怎会甘心练这拆解过的功夫,与其终其一生皆在他人之下,不如另创奇功,一人独尊。” 陈拙听到这些,心绪变了又变。 这逍遥派的几大奇功俱是玄妙非凡,谁若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