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旷古绝今了。”
无人回他,但那达摩金身站定之后,手中木仗蓦的杵地一敲。
“砰”的一声,佛殿都似震了三震,殿外霜雪立时翻滚聚涌,只在哑然无声一片死寂中,霜雪化龙成虎,飞快成形,围着佛殿游腾扑掠,一时间,龙吟虎啸之声响彻少林。
所有人望着那风雪中的两个庞然大物,眼皮狂跳,头皮发麻,这哪是什么死物泥胎,怕是达摩祖师亲至也就这般手段吧。
慕容龙城冷眼睨着那一龙一虎,又看看殿内风轻云淡的陈拙,突然皮笑肉不笑地问了一句:“飞虎将军以为如何啊?”
“呵呵!”
一声沉闷怪笑,兀的冒出,震得屋瓦齐颤。
李存孝肩扛铁槊越众走出,瞧着有些滑稽,那铁槊少说五六尺长短,槊杆粗如碗口,但底下人却是一副皮包骨的模样,远远瞧去像是一只老猴背了根梁柱,怎么瞧怎么邪性。
李存孝那双琥珀般的眼瞳骨碌一转,如猛虎顾盼,扫了一眼慕容龙城,说道:“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嘿嘿嘿,当年你不是本太保的对手,如今莫不是还想再试试?”
没理会慕容龙城难看的脸色,李存孝又将目光投向陈拙,再看看他身旁的达摩金身,漫不经意地道:“你虽称雄一世,当过江湖第一,资质也算不俗,但在这天底下‘第一’也是有高低之分的;有的第一,虽达绝顶,但已穷尽毕生之力,耗尽一世之能,而有的绝顶高手走到这一步,是因为此间境界只有绝顶。”
他看的陈拙,说的却是慕容龙城。
仿佛慕容龙城这等天下第一流的人物在其眼中与那江湖上的三流、末流、不入流没什么区别。
说完他还不忘扭头呲牙一笑,嘲讽道:“天下武功,心性高绝者,无不是意图勇猛刚进,以攻而称强,伱自悟《斗转星移》却是以守为先,心机是够了,然武道之心犹有退缩之嫌,看来还在想着当皇帝,既是不纯粹,就算千次万次,你也不是本太保的对手。”
慕容龙城听的眼皮急颤,神情古板僵硬,像是结了层石壳,嗓音冰冷道:“你倒是勇猛精进,可如今几个甲子过去,你肉身已衰,气血已败,当年天下无敌,如今还剩几分力道啊?”
这二人竟是有仇。
三言两语,已剑拔弩张。
“哈哈……”李存孝手中铁槊一杵,嘴里放声大笑,声震长空,惊的天愁地惨,风云色变,只如一尊盖世妖魔,“便是你们齐上,我何惧之有!”
好家伙。
段思平面上神情已变得微妙起来。
怎得一个比一个狂,一个比一个不得了。
陈拙欲要独战众人也就罢了,眼下又冒出个不世狂人,视众人于无物。
蓝袍文士嗤笑道:“就你这副老掉牙的身子骨,还不如回去颐养天年。”
金台和尚眼底精光一亮,说的话也是惊人,淡淡道:“既然这样,那就暂且不言白日飞升是个什么名堂,先一论高下,打个过瘾再说,胜者得之。”
这和尚言语平淡,竟暗藏霸道。
“好,神拳金台,总算有几分当年无敌天下的威势了。”段思平背后食指忽转无名指,闻言不悲不喜道:“善哉,恶哉,一战定之!”
陈拙眼中无波,只是那圈赤芒却瞬间如星火燎原般染透眼泊,如两朵烈焰熊火。
可不曾想,偏偏就在发系千钧之际,少林寺外,几声驴叫竟在这时飘了进来。
别人听没听到不说,但在场几人,面容俱是生变。
又有高人来此。
无崖子双眼一抬,精光爆显,与众人对望一眼,尚未开口,那驴叫已转势上山,还有几声铜铃异响和阵阵高唱道歌的声音。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迳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诸位,且来山上一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