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隐。”
陈拙道:“你,接着说。”
遂听尼惠晖语出惊人道:“实不相瞒,说起来,奴家与孙恩等人应属同门,我爹正是他们的师父,而其中便藏着一个惊天大秘。”
她定定望着陈拙,一抿红唇,不卑不亢道:“我爹曾怀有一道家至宝,名为"洞天佩‘,此物又分天、地、心三佩,倘若三佩合一,便能开启仙门。”
竺法庆失神:“仙门?”
尼惠晖点头道:“据我爹说,那仙门便是离开这个世界,去往另一个洞天福地的唯一出路,可惜"洞天佩‘最后为人所夺。”
不同于竺法庆那震撼难言的模样,陈拙倒像是早有预料,也不疑真假与否,闻言陷入思索。
当年那石板天降,定下甲子之战,而且三佩重现人间,他也不算陌生,但让人疑惑的是,既然都已超脱此间,为何还要与他为战。
尼惠晖安抚着竺法庆,看着陈拙十分认真地道:“或许,应是有人从这条路重回此间也说不定,不然以法庆的武道气候,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行事,当世无人可以办到。”
顿了顿,她复又道:“奴家别无所求,若有一日仙门开启,还请明尊能放我夫妻二人离开这个世界,在此之前,我们定然全心全意为明尊效力。”
“呵呵,你这和尚倒是娶了个好老婆,也罢,今日之事我姑且记下,你们退吧。”陈拙干脆也不再竺法庆的身上浪费时间了,“那就一切照旧,切勿打草惊蛇,依我看,那人想来还会再度找上你们的,到时候再做打算。”
“遵命!”
竺法庆深深看了眼陈拙,当即转身领着尼惠晖头也不回的离开。
陈拙临风而立,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眼神闪烁,旋即深吸了一口气,望向头顶的浩瀚星空,如在思索着个中一切,想要辨明前因后果。
他若绝世间武道,迎来末法,与那些早已破碎虚空的强者有何关系?
本无关系。
这些人既已超脱俗世红尘,超然物外,怎会因此而重返人间与他一战?
就算是有,恐也寥寥无几。
而武道断绝会有什么后果,免去了绝大部分江湖灾祸,而三教之流也都会屈居皇权之下,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他几乎可以断定对方不是为了劳什子天下苍生,行什么大义之举,毕竟竺法庆说过,这五胡乱华的背后也有那些人的影子。
等等。
陈拙的眼神蓦然一亮,还有个后果,那便是天下再无破碎虚空之人。
但是,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莫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是说这些破碎虚空的强者对那些存在有什么大用?
他心念浮动,苦思不解,良久过后,干脆也没了再想下去的心思,只是瞧了眼天色,暗暗推算了一番时辰,飘然离了高岗,朝苻坚的军营行去。
如今陈拙神念之强,只要他想,精神力附着全身,气息与天地相融,就是光明正大的走进去也无人觉察,肉眼难见。
他一路慢行,直至来到中军大营前。
想是之前竺法庆潜入之故,如今大帐四周灯火通明,更有几大悍将把守,以保万无一失。
慕容垂一身甲胄,如魔神屹立于火光照不见的阴影中,一双冷眸像是刀锋般划过视线所能及的地方。
不远处,乞伏国仁正架烤着一只羊羔,来回涂抹着蜂蜜,不住舔舐着唇。
“既是要成大事,就该有成大事的气魄,你已窥见当世高手的可怕,还不知耻而后勇,却贪图这口腹之欲。”
对于乞伏国仁败逃而回,慕容垂显得有些不满,再见对方围着一只烤羊打转,更是不悦。
二人皆为鲜卑一族中的佼佼者,可惜乞伏国仁始终输慕容垂一筹,如今听其说教训斥之言,也是心存不满,但也不好发作,只得撕扯下一条羊腿,大口咀嚼了起来,吃的满嘴油膏,咬牙切齿。
“用不着你说,迟早我要杀了他。”
慕容垂始终立在阴影中,保持着警惕和戒心,冷冷道:“就凭你,这世道弱肉强食,武悼天王昔年横绝天下,打的胡、汉两族群雄束手,你输了一次,就只剩下仰望的资格。”
乞伏国仁脸色铁青,像是忍无可忍,冷笑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五胡乱华之初,曾有仙人入梦传功,你能有今日这般气候,便是……”
“住口!”
慕容垂低吼一声,浑身爆发出一股惨烈杀意,惊的战马长嘶不止。
乞伏国仁似也来了脾气,针锋相对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鲜卑的领袖了?若我有你的机缘,断不会只有今日这点气候。”
二人你来我往,殊不知原本正要进入大帐的陈拙已顿住了脚步。
慕容垂正欲再说,忽然一紧手中的枪,无来由的蹙了蹙眉,双眼微眯,扫视着陈拙所在的方向。
在他眼中,那里明明空无一人,但先前他却依稀感受到有道目光投了过来。
多年来的战场厮杀,生与死之间磨砺出的感觉,令慕容垂有种强烈的不安。
乞伏国仁见其不予回应,冷哼一声,干脆起身绕到军帐的另一边。
可他前脚刚刚坐下,愤恨的表情便僵在了脸上,瞳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