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泛着金光,大如车驾,凶厉骇人,滔天的煞气如潮水铺开。
“吼!”
这恶兽一扑不中,硕大的头颅一转,朝着陈拙发出一声如虎如狮的巨吼。
罡风扑面,宛如刀割。
陈拙毫不迟疑,食指一抬,指尖已见流光明灭,缕缕劲急之劲飞出,落在这恶兽的身上。
可那想气劲入体,竟似泥牛入海,全无半点作用。
大的扑空,小的又来。
陈拙眼角瞥见那只最先出手的大猫已在飞快绕后,立时退走。
虢石父此刻似又恢复了神智,惊道:“速退,这畜生非同小可,吞金食气,化雷殛之力,无物不化,无物不吞;那万千陡峰险山便是被此兽啃食成那般,算是这洞天福地中的异类,连那些太古强人单独撞见都要退避三舍。”
陈拙啧啧称奇:“真有这么厉害?”
此时明月渐沉,二人穿梭在峻险奇峰之间。
只是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食铁兽尚未摆脱,头顶长空又见杀机。
但见数道身影各自施展着神异身法,自山隙间灵巧逼来。
“那两只畜生在这里!”
原是为了食铁兽而来。
但看到陈拙二人,这些人的眼神又都隐晦一变,心照不宣的围了过来。
“麻烦!”
陈拙眼神一沉,双手一握,张嘴兀自鲸吸般的长吞了一口气,心肺鼓荡间,正待摆平祸患,可出乎意料的是,他这边杀招未起,一阵诡异的心跳声蓦的自重重山影中传出,落到耳畔。
那心跳声甫一入耳,陈拙只觉自己的心跳竟与之重合,脸上神色瞬间僵硬,然后再转古怪,嘴唇翕动,无声吐出了两个字。
虢石父在旁忙提醒道:“快封闭耳识,这是那食铁兽的杀招,专以心跳伤人。”
那心跳声渐强渐大,最后只似隆隆擂鼓,回荡于群山之间。
扑通扑通……
头顶原本来者不善的一众强手,闻声色变,纷纷如折翼的飞鸟,惊呼四起,各自避退。
但就见一道巨大的狂暴黑影闪出,去势如箭,山石在其爪下宛如纸糊的一样,连番撞穿两座陡峰,利爪一勾一取,已腾空落地。
其中有人瞳孔骤缩,脸色大变,但下一刻他们手中兵刃当空而断,脖颈之上猝然浮现出一道血痕,头颅滚落在地。
虢石父神情凝重,沉声道:“这食铁兽来历神秘,比广成子他们还要更早进来,据说是某位太古强人喂养出来的,为上古异兽;此兽天赋异禀,生来便可吞金食气,还练就了一门积蓄五气化雷的神功,灵智大开,论实力不输那应龙。”
听到身边老头这么一本正经的话,陈拙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它们吃人?”
虢石父摇头道:“哪能啊,这些食铁兽以金铁为食,引气行功,此间万物皆能转为五行之气,厉害的紧。好在此兽并不算穷凶极恶,一直久居地穴,掘矿吞金,故而吾等只敢居于那孤峰绝顶……保险起见,咱们还是退至峰顶吧。”
陈拙干脆停下步伐,看着那一大一小两只食铁兽,问道:“就这两只么?”
虢石父点头,正待回应,忽然瞪大眼睛,“咦”了一声,跟着惊喜道:“这两兽一雄一雌,你看那只体型较小的母兽,腹部圆鼓,定是怀上了幼兽,怪不得这些人敢这个时候动手,也难怪雄兽暴怒异常,咱们要不要分一杯羹,凭你……”
如水月华下,瞧着那母兽的肚子,虢石父抿了抿唇,正说的兴起,冷不防对上陈拙斜睨来的冰冷眸子,顿时讪讪一笑。
而且变故横生,适才那被斩断头颅的二人,忽见地上脑袋竟又猛的弹起,重回双肩,断口愈合的极快。
“嗯?这是什么门道?”
陈拙眯了眯眸子,既没离开,也没动手的意思。
虢石父眼神立时阴沉,低声道:“这是广成子的’长生诀‘,与凡俗所传不同,另辟蹊径,乃是融合了一部奇经,可割首不死,神异的厉害。”
二人匿在一旁,暗中旁观着一切。
就见那群人一行九数,服饰穿着大相径庭,皆为月白色古服,唯有身高形体有差,气机各异,攻守之法暗结阵势,已是无形中将那一对食铁兽困在其中。
“暗中躲着的那两个,识趣的自己出来,有多远滚远,老子就当放了两只臭虫,要是敢磨蹭,保准叫你们生不如死。”
为首一人,青面披发,模样貌似中年,背后斜负着一柄长剑,凌空而立,沐浴着皎洁月光,一双冷眸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拙他们藏身的地方。
陈拙听的失笑,慢悠悠地走出,随意道:“广成子是你什么人啊?”
那青面汉子眼底闪过浓浓的不屑,冷漠道:“凭你也配直呼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名讳?不知好歹;还有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上次饶你一命,你就该感恩戴德,如今还敢出来搅扰我们的兴致,差点坏了我们的好事。”
这人扫视着陈拙以及虢石父,脸色冷沉,眉宇间酝酿着杀机。
陈拙扭头看向虢石父,疑惑问道:“怎得这洞天福地中还有这种蠢货?莫不是破界的时候伤了脑子?”
虢石父恶狠狠的看着那些人,皮笑肉不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