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浩猛然起身,拱手:“听父一句话,胜读十年书。”
魏忠义笑。
“听得进为父的话就行。仔细想想,哪任开国帝君不是在玩这一套?
最开始起义,总会有高大上口号,实质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立国百来年二百来年,就覆灭。
不仅如此,有些出身不高的,绞尽脑汁都碰瓷,往别人祖宗那认。
魏家虽说祖上没有天子,但王公大臣是有的,想登基就要先认祖。
祖宗礼法,氏族宗亲,乃双刃刀,你只有将这把刀用好了,才能所向披靡。”
魏浩点头,“儿子明白了。”
“天子百子千孙,国家才能稳定。多纳妃,多生宝宝。若芷很厉害,不得不承认,是真的厉害,一次中招。你努力一下,明年我就能当爷爷了。”
魏浩嘴角狠狠一抽,“所以你讲来讲去,这句才是重点?”
“我不管别的,我最喜欢若芷了。她以前什么身份不重要,立场不同,不分对错。大家抛开立场,还是朋友。登基后,你要给她名正言顺的身份。总不能让长公主的亲娘,没有身份吧?讲出去,脸上无光的是你还是宝宝?如果不听话,我就到广场跪着,不起来,看你当不当得起。”
魏忠义显然破罐子破摔。
魏浩额头冷汗直冒。
老父好灵活的变通,哪个扛的住?
立马转移话题。
“别,登基那天,你上位,咱不讲虚的,按照礼法制度来,怎么着都得你先当天子。”
魏忠义看着魏浩,哈哈大笑,点了点他的额头。
“孝顺,但老子对当皇帝不感兴趣,能当太上皇,死了捞太庙,够有脸面见列祖列宗,还当什么天子?这叫单开族谱了。当然,不能坏规矩,免得自己开坏头,后边人将来效仿。这样吧,朕当天登基,当天让位,免得你被人戳脊梁骨,说你不孝顺。只是你委屈了,大秦是你靠双手打下得,脑袋上还要按个爹。”
他把魏浩扶起,一脸欣慰,生儿如此,夫复何求?
“不用多说,有你是老子的福分!”
紧接着,父子二人聊了很久朝廷的规划,最后选择沿用六部。
自由?根本扯淡,小小地方可以自由开放,但地方那么大,再搞开放自由,是自挖墙脚。
太监肯定要有,皇宫不能只有后妃。
“改革需慢慢来,最多十年,你会看到想要的模样。最好策略是军政分离,但杀招依旧是免除粮税,这点哪个都学不来,超越更不可能。”
“爹说的对,明年起我朝便能自给自足,粮种高超。不过免除粮税,不是嘴巴一说就能做到,需慢慢一点点降低,给国家一个过渡期。”
魏忠义点头,“不错,不可操之过急。”
离开书房,天色大黑,魏浩打了个哈欠。无天汇报:“陛下,马绣娘给您准备了宵夜。”
马绣娘叫马莲儿,是魏浩的私人裁缝,做得一手好衣衫,跟了他有几年了,是个非常朴素的农民妇女。
皮肤因为风吹日晒差了些,但整个人的气质、样貌,还是属于上层的,并且对魏浩一直有心意。
“这么晚了,还在等着?”
无天点头。
魏浩走到正厅,就见马莲儿单手托腮,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另一只手还拖着宵夜的碗,免得凉掉。
“马姐。”
马莲儿急忙起身,“陛下,奴婢给您熬了宵夜,养气血的。”
“朕上次不就讲了,有什么让下人做,你只需给朕做衣裳就行,别的活不用干。”
魏浩拉着她坐下。
马莲儿一身素色衣袍,年龄三十出头,是最具女人味的时刻,说不出的诱人。
察觉到魏浩摩挲动作,吓得将手抽回。
“那个,陛下,快喝汤吧。”
她很自卑,毕竟她有过丈夫,现在是寡妇,觉得身子不洁,能给魏浩做私人裁缝,已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哪敢有非分之想?
“陪朕一块吃。”
“不太好吧?”
“怎么?朕当上皇帝了,你便动不动自称奴婢,想和朕尊卑有别,疏远朕。”
“不是的,陛下,奴婢……”
“记住,不管朕是什么身份,在朕眼中,你都是对朕无微不至的好大姐。多少年了,朕不管回来多晚,都知道家中一定有人准备好了夜宵,在等朕和婉儿归来。”
魏浩深情的捧起小寡妇的手。
马莲儿感动摇头,“这些是我该做的,我克子克夫,是扫把星,挡不住陛下的夸奖,将来陛下别和我靠太近,免得别人背后说闲话。”
魏浩看她唉声叹气,忍不住皱眉。
“朕乃天子,金口玉言。说你是好女人,就是好女人,哪个敢说扫把星?
如果是扫把星,朕早被你克死了,哪能做成这般家当也大,蒸蒸日上?
何况,国运岂是你一小女子能克的?倘若女子能刻,我朝也太脆弱了,真这天子当的无用。
来,坐下,一块吃宵夜,不然朕不高兴了。”
闻言,马莲儿感激的望着魏浩。
“即便如此也不行,陛下是君,奴婢是仆,怎能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