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干净，不让另一只手握着的璎珞沾染上鲜血，柳索的脸色白到将近透明，好似下一秒就融化到空气之中，他的神色却更轻松了。

眉眼间含着一丝缱绻，目光柔柔地看向手中的璎珞，像是看着最重要的宝物。

半响，柳索终于将注意力放在藏马身上：“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植物的气息。”

西月警觉，藏马身上有植物的气息？

藏马轻柔地用手指拂过垂在脑后的长发，随着他的手离开白发，一朵红色的蔷薇花盛开在他的手中，拿着花朵，藏马微微躬身。

“不瞒柳索大人，我是植物支配者，可以控制魔界的所有植物。”

“柳索大人马上就要和爱人团聚，不如将这千年巨柳送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利用它的。”

藏马的目标竟然是柳索的妖躯！

西月听到他的大胆发言，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示意藏马这疯狂想法和他并没有关系。

柳索是大妖，是一位拥有着一方领土的大妖，在他还活着时，藏马提出这种请求就是赤裸裸的挑衅，西月想到若是有人在他母亲和哥哥面前说这种话，哪怕是要死了，也会跳起来将僭越者剥皮拆骨！

可能魔界的大妖和西月见过的大妖不同，听完藏马的请求，柳索并没有多么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藏马。

看那样子，竟然还在思考？

柳索最终同意了：“你的要求并不难接受，再加上你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创造了我和云雷厮杀的机会，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

藏马的喜悦肉眼可见，只是这喜悦在柳索接下来的话中被打了折扣。

柳索：“只是我是不同的，在与云雷大战之前我就已经伤重，并且一直没有痊愈，也就是说，我的内里已经腐朽了，等到我一死亡，我的肉身也会化为死气消失，哪怕你是植物支配者，也没有办法利用。”

“唉？”

藏马明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站在侧面的西月看着他的脸颊鼓起又下落，下落又鼓起。

藏马自从知道他身为植物支配者，就有意识地搜寻各种神奇的植物当作武器。

当他知道柳索是一棵千年柳妖，和云雷还有着不死不灭的深仇大恨，他就在暗暗计划着一切。

柳索已经被他视为囊中之物，计划也按照着他的设想进行，中间虽然有一些小插曲，不妨碍大方向。

谁知，在临门一脚之时，柳索居然告诉他一切都是无用功，辛辛苦苦忙一场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经历的少心性还不够沉稳的藏马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柳索：“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不过，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情。”

藏马也意识到柳索的危险，往后退了两步站在安全距离，问道：“既然大人你死后什么都不会留下，你又怎么给我想要的事情呢？”

柳索重伤垂死，藏马也不准备在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上再浪费精力。

只是......

正在藏马已生去意的时刻，柳索却如此诱惑他，明显要藏马帮他做的那件事情并不简单。

或者不用想，藏马都知道柳索要他做什么。

柳索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自信：“我若是死了，你自然什么都得不到。可是，我不是还没死吗？”

话毕，柳索伸出右手，他的妖力在右手汇聚，流转，已经被死气缠绕的柳索手中居然变得生机勃勃，西月站的距离柳索最远，他却好像闻到了春风吹拂过柳叶阵阵清香。

柳索的手中竟然凝聚出一枝发着嫩芽的柳枝，上面甚至还可以看到水珠低落。

凝聚出柳枝将柳索身体中最后一丝生气给消耗了，他身后的巨木几乎已经枯萎完了。

“这是耗费我的生气所凝聚的柳枝，里面蕴含着我千年的生命力，魔界有多危险，不必我说，有了它相当于你有了第二次生命。如何，交换吗？”

大妖柳索在原地似乎站都站不稳，手中的柳枝也摇摇欲坠，藏马却不敢出手抢夺。

在藏马尚未同意之时，他全身都被锁定在柳索的目光之中，若他有移动，柳索手中的柳枝必然会化为飞灰。

站在原地的藏马神情变换，最终下定决心：“这件事我短时间内做不到，我只能答应你终有一日我会取了云雷的性命，送他下地狱。”

“这就足够了......”

柳索的话音落下，连带着手中的璎珞一起被背后的柳树吸收进其中，柳树最后一丝绿叶也凋零，庞大的树干化为飞灰，和周围的瘴气融为一体。

而原本在柳索手中的柳枝先是漂浮在空气中，随后像是有所感应，慢慢移动到藏马摊开的手掌中，随后慢慢卷缩成一片小小的柳叶，被藏马放到了头发之中。

等到柳索真的死亡，西月才呼出一口气。

一旁的藏马安静地站在原地，只是手中的蔷薇花似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生长，一条蔷薇藤曼做的鞭子出现在藏马的手中。

西月提起心神，在柳索死去，藏马收获了一个保命柳枝，还约定要杀死云雷。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不应该被别人发现的，可是旁边就站了一个西月，从头看到尾。

西月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