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前朝户部尚书,张庭鹤,恭迎陛下,入主上京!”
人群之中最前方,张庭鹤朗声高呼后,深深向着林晨磕头叩拜!
而紧接着,在张庭鹤身后,所有跟随而来的张家子弟,尽数叩首称臣!
“这……这就……成了?”
林晨身旁的火云,看着眼前的景象,竟是有些错愕。
“就是,大伙都准备好好打一场大的呢,这就没得打了?”
同样,另一边的常达,亦是有些遗憾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不少镇北军将领,乃至是士兵们,皆是多少有如此的心情。
他们并非是不希望能够顺利地为林晨打下一番不世之功。
只是……他们毕竟是热血汉子,还期待着在这最后一战之中,大展拳脚,此番,却是兵不血刃……
此时,原本跟在林晨身后的韩彻,却是翻身下马。
“韩阴货,你要干嘛?”
火云自是见到韩彻的动作,有些意外地问道。
而韩彻却是并未理会旁人的议论,直接来到林晨马前,躬身跪下叩首:
“臣,为陛下贺!陛下万岁!”
此时,所有人心中,皆是一怔,之后,便明白了韩彻的意图!
他韩彻,一向奇谋频出,自保之策亦是牢不可破,该狠辣时,也从不踌躇。
所以,他一个文人出身,却依旧能在镇北军中,拥有如此不可撼动的地位!
而今日,一向周密的他,竟在林晨的面前,抛下一切,也要做这个挑头之人!
这些身经百战的武人,是粗人,却也不是傻子!
于是,在韩彻之后,所有人,当即是骑兵下马,步卒叩首!
而火云与常达两人,更是带头,用粗犷的嗓子,将口号喊得震天响!
“臣,为陛下贺!”
“陛下万岁!”
而林晨看着身边的景象,虽说并不出乎他所料,但是,这样山呼海啸的场面,依旧是令他难免热血沸腾!
“谢过诸位!”
林晨也不推辞,直接在战马之上,威风凛凛地挥了挥手——
“镇北军听令,随朕,入宫,诛杀奸佞!”
“末将遵旨!”
“遵旨!”
一时间,整个军中,呼声震天!
而后,在林晨的率领之下,三十万镇北军,留下十五万暂时驻扎城外,而林晨,率领五万精兵,直取皇宫而去!
此时的皇宫——万寿宫之中,形容憔悴的成德皇帝朱罡,正面如土色地坐在正殿金銮殿的龙椅之上。
但此时,在他眼前,一览无余的,并没有齐声跪拜的群臣,亦没有富丽堂皇的仪仗。
有的,只有夜色之中,并看不真切的,空空荡荡的大殿。
而他的身边,也只有太监总管赵贤一人相伴。
“启禀陛下……上京城北门被逆贼从内部夺取,眼下那反贼林晨已经率兵杀向皇宫了!”
此时,一名传令兵穿过幽暗的皇城御道,进入金銮殿,叩首道。
“唉……终究……还是来了!”
成德皇帝朱罡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他的眼中,既没有愤怒,亦是没有杀意。
有的,只有属于失败者的苍白的无奈。
他明白,眼下,已经没有任何扭转局面的机会!
“陛下……宫中还有密道,那是先皇留下的,无旁人知晓,老奴……护着陛下逃出去!”
那赵贤,倒是忠心不二,俯首,贴在朱罡耳边轻声道。
“呵,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朱罡又是长叹一口气,很显然,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挣扎的欲望了。
赵贤能够在这位昔日君王的眼中,看到绝望的无奈。
“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老奴相信,陛下他日振臂一呼,定然……”
“行了,你也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朱罡阴沉如古井一般的是那个音打断了赵贤的话,“今后,这普天之下,便是他林晨的王土了!”
“陛下……”
“莫要多言!”
朱罡彻底否决了赵贤的话,而这一生侍奉君王的太监,自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陛下!”
就在这时,殿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与铠甲碰撞的声音,很快,十余名宫中禁卫,便在禁军统领张桓的率领之下,身披甲胄,手持兵刃,冲进了金銮殿之中!
“大胆!”见状,赵贤呵斥道,“见君不拜,披甲执刃进殿,你们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哼,大罪?”那张桓冷笑一声,转而阴森的眸子瞥向成德皇帝,“陛下,臣,送陛下上路!”
言罢,那十余名禁卫,竟是一齐拔出了佩刀!
“你们!你们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那赵贤虽是个阉人,此时,那不男不女的尖锐嗓音,竟是颇有几分决绝的气势!
只见那赵贤佝偻着因常年躬身而再也直不起的腰身,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前,挡在了成德皇帝的面前!
“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也敢挡在这里?”
那张桓语气十分轻蔑。
“纵天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