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崇带来的消息印证了扶苏的预感,淳于越果然在暗中策划阴谋。
戴崇将打探到的消息和盘托出,淳于越串联朝中守旧势力,意图在明日朝会上公然发难,给扶苏致命一击。扶苏听完,面色凝重,他知道,一场硬仗在所难免。
翌日清晨,咸阳宫巍峨的宫殿沐浴在朝阳之下,金色的阳光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紧张的气氛。
扶苏一身玄衣,腰间佩玉,步伐沉稳地步入大殿。
朝会开始,气氛异常压抑。
淳于越率先站了出来,手捧一卷竹简,高声道:“臣有事启奏!近日臣走访民间,发现百姓对公子扶苏的变革之策颇有微词,甚至联名上书,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说着,他将手中的竹简呈了上去。
秦始皇将竹简略微看了眼就递给立于龙椅旁的赵高:“说说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赵高接过竹简,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便阴阳怪气地说道:“哦?竟有此事?看来公子扶苏的仁政,百姓似乎并不领情啊。”他瞥了一眼扶苏,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扶苏一眼便看出那所谓的“民意书”是伪造的,粗劣的笔迹和漏洞百出的内容,根本无法掩盖其中拙劣的伎俩。他正要开口,胡亥却抢先一步,尖酸刻薄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扶苏兄长,你口口声声说要变法图强,可如今看来,百姓并不支持你啊!我看你还是趁早放弃吧,免得惹得民怨沸腾,动摇国本!”
殿内一片窃窃私语,守旧派官员纷纷附和,对扶苏冷嘲热讽。
扶苏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入肉中,但他强忍着没有发作。他知道,此时此刻,任何冲动都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赵轩站在扶苏身后,心急如焚。他几次想要站出来为扶苏辩解,却被扶苏的眼神制止了。他知道,扶苏心中自有定数。
扶苏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殿内一张张或嘲讽或冷漠的脸,最终停留在赵高的脸上。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这份民意书,漏洞百出,一看便知是伪造之物。淳于大人,你如此欺君罔上,究竟是何居心?”
淳于越冷笑一声:“公子此言差矣,这可是臣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如何能是伪造?莫非公子是心虚了,所以才不敢承认?”
“是吗?”扶苏上前一步,指着民意书上的一个明显的错误,“那淳于大人能否解释一下,这上面为何会出现已经废除的律法条文?”
淳于越脸色微变,支吾着说不出话来。赵高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此事容后再议。”他猛地一甩衣袖。
“公子……”赵轩担忧地看着扶苏。
扶苏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他望着赵高的背影,眼神深邃,低声说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淳于越见扶苏语塞,越发得意,他上前一步,逼视着扶苏,高声道:“公子若真的心怀天下,就应该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变革想法,向祖宗之法低头!否则,便是逆天而行,祸国殃民!”
扶苏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他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而是冷静地分析着那份伪造的民意书,试图找出更多的破绽。他指着其中一处明显的矛盾,说道:“淳于大人,这上面说百姓抱怨新政加重了他们的负担,可事实上,新政实施以来,赋税已经减轻了三成,这又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的解释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无人理会。众人已经被淳于越煽动起来,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只是一味地嘲笑和辱骂。
“扶苏公子,你还是别狡辩了!”
“就是,你那些变革之策根本行不通!”
“只会扰乱民心,祸害百姓!”
……
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秦始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微微皱眉,但却没有制止这场闹剧。他想看看扶苏的极限在哪里,能否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下依然保持清醒的头脑。
扶苏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被陷害为质子时的无助,周围都是嘲笑和敌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为敌。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他的眼神反而更加坚定,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就在扶苏几乎要被众人的口水淹没时,一位老臣颤巍巍地站了出来,用苍老的声音说道:“陛下,老臣以为,公子扶苏一片赤诚,一心为国,即便有所失误,也罪不至如此。还请陛下明察!”
老臣的话语如同一缕清风,稍微缓和了紧张的气氛。一些原本摇摆不定的官员也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局面。
然而,这场羞辱还远远没有结束。赵高和淳于越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知道,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继续纠缠。但他们并没有就此罢休,在退朝之后,他们又聚集在一起,密谋着新的阴谋。
扶苏回到自己的住所,心情沉重。他知道自己必须重新调整策略,才能打破这个困境。可敌人如此强大,根深蒂固,他该如何是好?
夜深人静,扶苏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回想起朝堂上的种种遭遇,他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这时,赵轩轻轻敲门走了进来,看到扶苏若有所思的样子。
扶苏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赵轩,说道:“我一直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