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捧着泥土,依次走到长宁侯、白明锦和白瑶瑶面前,分别将泥土在三人面前展示一番。
长宁侯捂着鼻子,一脸厌弃地后退几步,嫌弃地指着小桃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味道这么奇怪?”
白明锦面含浅笑,回首扫视白瑶瑶一圈,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是我房间窗外的泥土,俗称黄泥。这泥是我专门寻得道高僧开过光的,不但味道十分独特,一旦有人粘上那味道便会经久不散。或许人闻不出来,可狗却能闻得出来。”
话音才落,便见一婢女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条半米多高的黑色恶犬。
那恶犬耸动着鼻尖,一双眼中散发着凶光。
它微张着嘴,吐出粉嫩的舌头,哈着粗气。
看到这恶犬,白瑶瑶惊慌失措,下意识地往一边闪躲几分。
哪知道她才挪动了一步,那恶犬却死死地盯着她,非但如此还冲着她旺旺地狂吠起来。
白瑶瑶心中一紧,脚下打了个趔趄,一下子摔倒在地。
狗瞧到这一幕,顿时愈发激动,拼命向前狂奔。
身后的婢女哪里是这狗的对手?
只两个回合之后,那狗甩开婢女径直冲到了白瑶瑶面前。
狗吐着舌头,张开血盆大口,吓得白瑶瑶闪躲不及。
她倒在地上惊呼不已。
下一秒,却见狗一口撕住白瑶瑶的衣角,左右狂甩两下。
白瑶瑶踉跄着后退两步,这才却被狗撕下一块衣服上的布料。
如此一来,倒是露出了白瑶瑶外衣下面穿着的那件婢女服。
白瑶瑶想要遮挡,可狗却不依不饶,还想再扯。
眼看着再这样下去,白瑶瑶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大丑,长宁侯冷色呵斥道:“快!快让这畜生住口!”
白明锦打了个呼哨。
刚才还狂吠不止,面露凶色的狗忽然露出了软萌之色。
它冲着白瑶瑶低声呻吟两下,这才趴在地上,不情不愿地匍匐到白明锦身边。
白明锦轻轻抹了抹狗脑袋:“你做的很好。”
狗仿佛听懂了白明锦的话,它像个孩子一般用脑袋蹭了蹭白明锦,呜咽两声,这才心满意足地退到白明锦身后。
白明锦重新望向白瑶瑶:“这狗对黄泥的味道十分敏感,若非是在妹妹身上嗅到了黄泥之味,断然不会如此。妹妹身上为何会沾染上黄泥?”
白瑶瑶惊魂未定,一边拉扯着破损的衣裙,一边
踉踉跄跄地闪躲。
听到白明锦的话,她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我……我……”
“除非妹妹在我院中踩到了那黄泥,所以身上才会有黄泥的味道!”白明锦看向长宁侯,“贡品衣裙被毁的时候,我和院中婢女都出去了。那个时候,谁去过我院中,谁就是凶手。”
“爹爹,我……”
白瑶瑶话音未落,长宁侯一记眼刀递了过去:“屡教不改,接二连三地处罚家规宫规,我要你这样的女儿有什么用?”
“爹爹。”白瑶瑶惊呼一声,“女儿不服!”
白瑶瑶殷红双眼,抬手哆哆嗦嗦地指着白明锦。
她喉咙窜动,几次想要上前,可看到白明锦身边坐着的狗,却又硬生生地停住脚步。
白瑶瑶顿了片刻,才哽咽着道:“爹爹,她不过是个乡下养大的野孩子,凭什么她可以得到这些东西?”
白瑶瑶盯着那条已经被她毁坏的礼裙:“那可是波斯国进贡的,京城中多少名门淑女想要尝试一下。凭什么便宜了她这个乡下来的贱丫头!”
白明锦刚想回话,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因为她不是什么乡下来的贱丫头,而是我镇国公府未来的世子妃。”
听到这
声音,就连长宁侯都是面色一震。
他缓缓站起身,回首便见傅景言面无波澜,正阔步穿过长廊,径直往这边走来。
今天街上都传疯了。
人人都道白家大小姐不得了。
她院中查出了叛徒。
可这白家大小姐都不用惩治,只动了动嘴皮,那叛徒的弟弟就掉进了井里。
街上传得神乎其乎。
加上这段时间白明锦本就已经是京城人人侧目而视的人物,如此一来,她更是名声大噪。
傅景言得知此事,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来白府问个清楚。
没想到一进来就听到了白瑶瑶的话。
长宁侯依堆笑迎上前:“世子爷怎么来了?外面伺候的这些奴才也毫升不懂规矩,世子爷来了,居然也不提前通报。”
傅景言只用余光随意睥睨了长宁侯两眼,冷哼道:“侯爷这是怪我掺和了你的家事?”
长宁侯立即摇头:“不不,世子爷可千万不要误会,我断然没有这个意思。”
傅景言也不答话,径直走进院中。
他扫视白明锦一眼,看到她身边坐着的狗,不由蹙了蹙剑眉。
随即,傅景言又看向白瑶瑶:“我刚才的答案
,白二小姐可还满意?”
白瑶瑶哪里敢和傅景言对话?
她下意识地挪开厌恨,求救地望向长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