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檐前,在这老旧小楼的下面,抬起头就能看见那方月下临风台……你想做些什麽呢?
他想读书。
于是在这一天的中午,他在池边盘腿打开了那本《仪礼》。
他读了一句话,进入的却不是这本书,而是自己的心神境。
实在有些阔别了,紫林雪山,青冥高远,裴液立在它的中心,相处两月,他已懂得这片境界——它们庞大地存在于他的心神境中,却不受他的调动;两样神物展开的世界以一种奇异的平衡共存,而他的心神境就是承载它们的那个小小支点,他可以如探险般在两个世界来去,它们却不会如真正的心神境般随他心意掌控。
因为少年的心神虽然穿了宝甲拿了宝剑,却并未得到过什麽修炼。
他也不会那样的法门,正如对【鹑首】仅止于对其高位格的使用一样。
但如今……情况似乎有所变动了。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心」,心神境的一切好像忽然变得十分清晰,以致对紫林白雾都开始产生一种隐约的掌控感……就是在这时,他看到了雾气后那些显于竹身上的刻纹。
是字。
【言语之美,穆穆皇皇。朝廷之美,济济翔翔】
【礼者,人道之极也】
【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
……
是他读过的《仪礼》。
它们如此清晰地铭刻在他的心神境中,
「好像是传说中的儒家【心简】,主用以明心。」许绰道,「得传此神术者,据说读过的书都会刻在心神境中,无论你对它们持何态度,都能让你更看清一分自己心的形状。」
「……」
——「此书便送你了。明日你可上午去修剑院习剑,下午来此。也不必去学堂,只到后院来瞧瞧,若小塘结了冰,你便到院里走走,练剑读书皆可,或能有所得,往后些天都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