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洲大部分区域还是空的,朱简烜将一段河流流域内的地区划到一个行政区,方便未来利用河道深入开发内陆。
南北美洲的一个分守道,面积超过了绝大部分本土省份。
分守道继续向下分设的府,单个府的规模很可能也不会比本土的省小。
还是因为美洲人口太少了,内部的广阔区域基本上都是空的,设立太多的省份也没有意义。
与此同时,府丶州丶县的概念,通常要对应具体的一点一地一城,分守道则不需要。
分守道名义上是省的分支机构,可以随时改换驻地,甚至没有固定驻地,乃至于继续留在省城都没问题。
分守道衙门具体有多少人也无所谓,可以只有一个参政,也可以只有几个办事员。
分守道分管区域内,也可以没有具体的府州县机构。
说分守道这个机构非常的灵活,可以用来处理复杂多变的海外事务。
相比于美洲,非洲和欧洲的情况更加复杂。
非洲和欧洲的人口虽然众多,但是两地大部分区域都是藩国,朝廷直辖区域只占一少部分。
所以仍然只设置一个欧洲省,一个非洲省,两省同样下设几个分守道。
欧洲的分守道大部分直接对应到国家和地区。
像是尼德兰道丶莱茵兰道丶不列颠道丶法兰西道丶德意志道丶义大利道丶奥地利道丶波兰道等。
非洲的分守道则主要以方位和山川河流来划分。
梁王湖(维多利亚湖)周围列为大湖道,刚果河流域列为刚果道,尼罗河中下游列为埃及道。
再加上非洲东丶西丶南丶北丶中道,马岛道。
少部分朝廷直辖区域的分守道衙门丶设施丶官员齐备,大部分分守道职责是跟藩国打交道,记录丶监督丶协调丶协助。
朱简烜规划梳理这些海外领地的行政区划,也下意识的够想着这些地方的继续治理和开发。
也就理所当然的联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军屯卫所。
自己二十多年来的战略落实,高度依赖再次重建的军屯卫所制度。
但前人留下经验教训,让朱简烜非常清楚的知道,军屯卫所是一种动员制度。
也就是说,军屯卫所本质上只是一种应急手段。
能在较短的时间内,用较少的人口基数,动员出尽可能多的人力资源。
这种将人口集中管理,将家庭和土地与军事义务绑定的制度,必然是不能长久保持活力的。
因为卫所军官管的实在太多,实际的权力实在太大,卫所的普通成员自主性太低,长期存续会迅速滋生腐败。
军屯卫所组建早期,通过朝廷直接分配的土地和发放的资源,让卫所普通成员愿意为之奋战。
刚刚获得身份的军官们,也还相对比较小心谨慎,不敢过于任性妄为,也没有摸索出压榨普通成员的太多手段。
但机构存在的时间长了,普通成员已经习惯了自己获得的资源,理所当然的认为那就是自己的。
军官也摸索出了为自己牟利的手段,不容易被发现的压榨普通成员的手段。
机构就会开始腐败,动员能力和作战能力逐渐下降。
北朝到隋唐的府兵,洪武到崇祯朝的卫所,清代的八旗子弟,全都有类似的衰退轨迹。
所以这些军团卫所不能长久保持,最多在三代人以内就必须撤销。
最好在第一代卫所成员离世之前就撤销。
同时在开拓区基本稳定后,也要在卫所实施流官制度以及出身卫所回避制度,本卫所的人不能在本卫所当官。
为了保持大明的人口增长速度,也不能将卫所直接转为城市,而是应该分田到户。
将卫所的大部分普通成员转化成有一定资产的自耕农。
小农家庭是生育率最高的。
大明本土的土地当然早就不够分了,本土得卫所子弟不能在本地分田。
最多留下一个子女继承父母原有的土地。
其他子女要麽进城成为工人,要麽在结婚之后去东北和南洋的边疆分地,要麽直接去海外开荒。
离开本土之后,土地资源就丰富了。
所以只要有一对夫妻,在外海就可以算是一户人家,一户人家就就能分到一百亩地。
一家兄弟五个都分家结婚,那每个人都能有一百亩,总共就是五百亩了。
现在工业化尚未全面完成,社会认知尚未改变,土地仍然是公认的最有价值的财富。
这种生子越多分田越多的制度,应该能最大化的提高生育率,让普通人继续不计后果的生育。
新一代的海外移民,仍然要以卫所形式集中开垦,以提高总体的开拓效率和安全。
新大陆的旧卫所家庭,同样也只能安排一个子女继承已经开拓的土地。
其他子弟要去组建新卫所,在旧卫所周围选择荒地开拓然后分地,仍然是每家都有一百亩地。
也就是说,军屯卫所并不是直接全面废止,而是不断撤销成立时间比较久的旧卫所,同时用新移民建设新的卫所。
这样开荒丶分田,分家丶再开荒丶再分田的模式循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