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说,城门一旦打开,很难在短时间关闭。
城外有护城河,吊桥放置后,想要拉升起来,至少需要数名壮汉同时转动绞盘。
这还只是升起空桥,如果上面站满了兵马,根本拉不起来。
因为绞盘和绳索无法承受,强行拉升只会断掉。
城门亦是如此,需要数人协同,才能关闭。
现在大顺军进城,明军想要关闭城门,几乎不可能。
可是,郑四维不经意间的回头,却看到城门上,吊着一面巨大的铁闸!
大顺军正在有条不紊进城,刘芳亮则正好来到城门口。
郑四维猛地一嗓子,所有人立即停下脚步。
刘芳亮虽然没有马重僖那般多疑,却也不是傻子。
关键时刻,根本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赶忙调转马头,准备先撤!
咔嚓!
眼看刘芳亮准备跑,李若琏当机立断,命人提前触动机关。
城门口的大铁闸重重落下,砸向刘芳亮!
呼!
刘芳亮只觉得眼前一黑,大铁闸已经落下!
他本能地向后翻滚,堪堪躲开致命一击,抬头去看时,发现座下战马被砸成肉泥!
大铁闸封住城门,里面的顺军立刻慌了,不知如何是好。
郑四维不愧身经百战,反应极快,立刻喊道:“明军有诈,随我冲杀!”
如果明军此时关闭内城门,立刻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虽然把自己比喻成狗,听起来很不光彩……
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
内城门正在缓缓关闭,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
外面有铁闸封门,内城门已经彻底关闭,顺军先头兵马立刻被困在瓮城之中。
郑四维彻底慌了神,一阵寒意沿脊背蔓延!
城头上,早已埋伏多时的明军突然现身,手持火铳弓箭,射向瓮城中的顺军。
一时间箭矢如雨,火铳轰鸣,翁城中惨嚎声连连。
瓮城中的顺军像是无头苍蝇,四下逃窜。
李若琏站在城头上,紧紧盯着城门下的刘芳亮。
在他眼中,瓮城里那些已经是死人了,甚至不屑去看一眼。
刘芳亮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立刻变得狂躁起来。
“冲,给我冲!”
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结果是一场骗局!
更可气的是,马重僖一再劝阻,自己压根没往心里去。
竟然对此毫无察觉,更是几乎丧命。
这些年东征西讨,哪一次不是打的明军望风而逃!
自从参加义军以来,何时吃过这样的亏?
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他双眼通红,大声嘶吼着,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率先冲向大铁闸。
闸门里还有郑四维,还有数百名顺军骑兵,都是精锐啊!
砰砰砰!
砰砰砰!
城头上硝烟弥漫,这一次,瞄准的正是刘芳亮!
“侯爷,快撤,快撤!”
马重僖冲上来,用力抱住刘芳亮,试图将他拉走。
可是,刘芳亮发疯一般,大喊道:“不能撤,我的兵马还在里面!”
“快走吧,里面的人救不出来了!”
嗖!
一支箭矢钉在刘芳亮左臂上,透射而出,鲜血立刻顺着箭头滴落。
马重僖大喊道:“快来人,保护侯爷撤退,快!”
没想到,刘芳亮用力掰断箭杆,然后反手将箭头抽出来,扔在地上。
“听我号令,拿下保定,破城者,老子把爵位给他!”
顺军听到命令,立刻放弃跑路,回过头来攻打城门。
嗖!
嗖!
嗖!
箭矢不断落下,火铳也接连响起。
冲锋的顺军就像是活靶子,不断被射杀。
城门口血流成河,哀鸿遍野,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眼看身边不断有人倒下,刘芳亮心如刀绞。
左臂的伤痛不断在提醒着他,这场战斗已经彻底失控。
没有攻城武器,根本无法拿下城门,反而让顺军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马重僖大喊道:“明军早有预谋,城外营地和保定府呈夹击之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刘芳亮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终于,理智战胜愤怒。
再坚持下去,只会让更多的将士白白送命,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
“撤!全部撤退!”
得到撤退的命令,顺军开始溃逃。
城头上,李若琏看着狼狈撤离的顺军,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想逃,逃得掉吗?
战斗才刚刚开始!
“火炮准备!”
明军得到号令,立刻挥动手中的令旗。
火炮手早已准备就绪,炮口瞄准逃跑的顺军,点燃阴险。
嗤嗤嗤……
轰!
火炮发出沉闷的吼声,将膛中炮弹疾射而出,砸向顺军阵中。
轰隆!
勇士营有大明最好的武器装备,包括令人闻风丧胆的开花弹。
只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