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尽飞尘将戒尺指向江知意的方向,说道:「来,江同学,请你回答一下在刚刚的情形中,你心中的所想是什麽?」
江知意一怔,「我,我想的是只,只要刀在,我,我就什麽都不怕。」
「Amazing, very good.」尽飞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奖,接着回过目光,看向认真听讲的几人,说道:「江知意之所以没有狼狈到跌倒在地,是因为克服了他的心理,他并不惧怕这种「失重感」,但为什麽还会有这种难受的感觉呢?答案很简单,因为他的身体还在恐惧,肉体是人类的第二个灵魂,在某些时候,它有自己的思想,
说个例子,人在睁眼的时候,如果在你的瞳孔前悬上一根银针,虽然你知道这根银针不会刺向你,但还是会忍不住的眨眼,懂了吗?所以让江知意颤抖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身体在作祟,
即便你们所有人都不认为月老头会杀掉你们,但是这种世界的违和感会让你们强行「失重」,恐惧,由此得出结论,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你们都还是挺怕死的嘛。」
说完,尽飞尘勾唇笑了笑。
王意狼狈的起身,白了尽飞尘一眼,「说的好像你不怕死一样。」
「我本来就不怕死啊,所以我才会什麽事都没有。」尽飞尘摊了摊手,「就算我是那条被瞬间送到沙漠的鱼,我也不会挣扎,而是用着最后的时间来看我从未见过的沙漠,终有一死,但我在临死前却看见了我此生都无法看见的景色,这样来算,我还赚了不是吗?」
「歪理。」
「错,这是《尽氏大道理》,等我以后出本书,你买两本,都是活,学去吧,哈哈哈哈。」
说完,尽飞尘没心没肺的叉腰大笑了起来。
获得了所有人幽怨的目光。
九条绫消化了尽飞尘的大道理,深深地缓了两口气后,她微微低头,「多谢尽先生的无私,小女子受益匪浅,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退了。」
在见识到月明一的手段后,她心中的恐惧更是无限的延伸,以及尽飞尘,明明年纪这么小,却在面对这样的场景而临危不乱,并且对空间封锁看待如此透彻,年纪轻轻,心智却令人发直。
「桥豆麻袋!」
尽飞尘叫住了九条绫,缓步走到她的身前。
而后在九条绫疑惑的目光中,尽飞尘一手贴在胸口,绅士的鞠了一躬,仰头温柔的笑道:「对于刚刚对小姐的失礼举动,在下深感抱歉。」
说着,尽飞尘手中一晃,一朵由纸张折成的栩栩如生的昙花出现在手中。
九条绫被尽飞尘这突然地反差弄得一愣,「失礼?你指的是什麽。」
「美丽的樱花。」
九条绫表情一滞,不可察觉的绯红在脸颊攀上。
「用假花道歉?」
尽飞尘微微的摇头,「昙花的花语:一刹那的美丽,一瞬间永恒,但我想,美丽的九条小姐不纸是一刹那的美丽,在我的心中,你是永远的永恒。」
说着,尽飞尘将那昙花缓缓递了过去。
九条绫被这一套套的情话弄得脑子有些发懵,那只如玉的手也是不自觉的要去拿那花朵。
可就在她即将碰到那朵花的瞬间,尽飞尘手中一翻,花朵竟变成了一枚顶着昙花丶由纸张折成的戒指。
趁着出其不意,尽飞尘将戒指戴在了九条绫的中指,
「对于樱花的事,我很抱歉,对于令弟的事,我感到痛彻心扉。」
「等会。」听到后面的话,九条绫从童话故事中回过了神。
看着尽飞尘那张近妖的脸,以及那温柔似水的笑容,她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家伙就是绑了她亲弟弟的罪魁祸首之一啊。
九条绫优雅的收回了手,淡淡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弟弟会死?」
尽飞尘摇了摇头,「着名诗人博尔赫斯曾说过,任何命运,无论多麽漫长复杂,但实际上只反应于一个瞬间,那就是一个人彻底醒悟自己是谁的那一刻,
而我,将会帮助你弟弟认清自己是谁,从而彻底醒悟。」
「你?」听着满嘴跑火车的尽飞尘,九条绫饶有兴致地笑了笑,「你的意思是说,你能见到我弟弟?」
「并不是,我将用我的精神来感化他。」
尽飞尘说的很认真,眼底满是真挚,令人动容。
九条绫看着尽飞尘的样子,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在此刻一定会无可救药的爱上这个男人,看似流氓,但骨子里却有种浪漫,无论是情话还是哲学道理都能做到张口就来,还真是极具个人魅力啊。
摇了摇头,九条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道:「那就麻烦你了,魔术师先生。」
说罢,她手指微微上扬,身旁的两面护卫立马用灵力将其托起。
在临走前,九条绫留下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你很难忘,但是博尔赫斯同样说过:最终,遗忘会把一切变得美丽。」
望着九条绫离去的背影,尽飞尘笑了笑,「原来霸总也看文学书啊,嗯,要记录一下。」
白芝芝这时走了过来,绕着尽飞尘走了两圈,咂了咂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