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白芝芝酒过数旬,尽飞尘等人肉过三旬,一人喝懵逼,三人吃饱,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馆大门。
虽然是六月,但凌晨的伦敦还是有些凉的。
从微暖的屋内走出迎接第一缕冷空气,让几人打了个哆嗦。
王意看了一眼走路都直晃的白芝芝,又看了看不停打着饱嗝的江知意,对尽飞尘提议道:「飞回去?一人带一个。」
「不用,反正现在路上以一个人都没有,溜达走呗,就当消食了。」
尽飞尘笑着说,随即环视了一圈凌晨的伦敦,感叹道:「真是个不错的城市。」
或许是太早的缘故,也或许是昨晚AS-ONE封锁此地的缘故,导致街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万籁俱寂,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
「来一根?」尽飞尘拿出烟笑着对王意问。
「不了,伤身体。」王意摇摇头。
「饭后一根烟,活的过神仙。」尽飞尘点了根烟轻笑说:「你这以后保底都是一个绝世强者,百病不侵的体质怕什麽。」
「绝世强者啊。」王意鬼使神差的念了一遍,仰头望着深蓝色丶明月悬空的白天,笑中有憧憬的意味的说:「那不知道要等多久。」
「很快的,你是天才。」尽飞尘同样仰起头看向天空。他们身穿一致的黑色高定风衣,清晨的风吹来,让得衣摆翻飞,与风同行。
王意看上去很严肃的脸上扯起一抹笑容,「天才吗?或许吧?」
「我也是天才,指的是我可以在一分钟内吃光三个拳头大的青苹果,这是一种天赋。」尽飞尘忽然说出令人不懂的话,当然,他经常会说出类似的。
王意顿了顿,脸上笑容更胜,「那我也是,指的是可以滴酒不沾把一个人灌到酩酊大醉。」
说话间,他还看了一眼身后晃晃悠悠的白芝芝。
「真巧,那我们都是天才,只是各有擅长,不是吗?」
尽飞尘侧头看着王意笑道。
这是一种自信到极致的笑容,哪怕是王意也不禁感叹,有些人,不论身在何处,处自什麽境地,他都永远自信。
王意清楚的知道自己为何而自信,是家族丶是财力丶是权利丶是实力丶是天赋,这些都是决定他非常自信的重要因素,而尽飞尘呢,他好像无论何时,永远都对自己都很大的自信,自信到让他不惧怕一切,这一点,让王意不禁的扪心自问,如果他们交换,他会是这般吗?
迟疑了半晌,王意点点头,什麽也没说,只是他从前的自信在这一刻似乎发生了某些转变,不,应该说是自负。
是啊,每个人都是天才,只是每个人所延伸出的道路不同,有人学习好,是天才;有人足球踢得好,是天才;亦有人能够放下自己的不足,迎接不完美的自己,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天才呢?
王意忽的笑了,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昨晚开导白芝芝的场景,他开导了别人,而尽飞尘,开导了自己。
王意看向尽飞尘,他此刻正在张着大嘴打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或许尽飞尘最强的才能并不是修炼,也亦不是魔术,而是情绪的察觉。无论在什麽时候,他总是能注意到别人不曾看见的情绪低落,再用最简单的话语与行动来安抚。
王意终于知道为什麽这个还没有自己长得帅的家伙会那麽受欢迎了,这份细心,简直就是无形中的少女收割机啊。
不过这家伙如果可以把嘴贱+懒+虚+嗜睡+到处开屏撩妹+不着调等一些列问题改了,那应该会是绝对可靠的队友与兄弟。
总之,如果是一个强大且有内涵的女人,那麽她第一眼爱上的也一定会是我这样成熟的男人,王意内心这样想到,他可不认为自己的人格魅里会输给这样的虚逼。
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斗,无关性格,无关人设。
走了很久,天色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
「怎麽好像有股血腥味呢?」
尽飞尘脚步一顿,对着周围嗅了嗅。
「血腥味?」王意眉头皱起,也学着尽飞尘的模样在周围嗅了嗅,可却只闻到了一股臭味。
尽飞尘环视了一圈四周,目光锁定在了道路栅栏后的一个白色教堂,「在那边。」
「你确定你没闻错?我怎麽只闻到了骚臭味。」王意怀疑的说,因为想要在这种环境下闻到距离那麽远且微弱的血腥味,很难。
「唉~乌鲁瓦鲁的,我去看看不就完事了。」
白芝芝一个踉跄的走了过来,满身的酒气瞬间就让正在深嗅的尽飞尘一个皱眉。
说罢,白芝芝晃晃悠悠的就朝着侧边的教堂走了过去。
几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白芝芝一手撑住栏杆跨过,提了提裤子便迈着大步走到白色教堂的侧边。
在教堂侧方的墙边,一个人影映入眼帘。
「什麽东西,酒蒙子?」白芝芝揉了揉眼,走近仔细的一看。
可当他真正看清的那一刹那,他浑身寒毛炸起,酒意瞬间消散,脑中出现前所未有的冰冷。
「尽,尽飞尘,尽飞尘!!」
他先是呢喃了一句,随即便就扯着嗓子朝天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