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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要回了一半的束脩和学费来。陈夫子抠得很,本是不想退,可觉得丢人的厉害,便急急给了钱想把人打发走。”

祁北南笑道:“陈夫子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就得用这样的法子才收拾得住他,若私底下寻他谈,只怕还反压人一头。”

赵光宗也觉得此人卑鄙,寻常法子制不住他。

像他们这样的小门户,遇事要么忍气吞声,要想讨回公道,也只能用这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赵光宗靠在椅背上,他望着屋顶:“如今倒是出了恶气,只是也彻底把陈夫子得罪了,他定然咽不下这口气,以他的人脉,往后我求学难了。”

陈夫子退银子的时候,暗暗说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祁北南知晓赵光宗的担忧,那陈夫子有门路,属实不好对付。

可事已至此,不是惧怕就能解决事情的。

他宽慰道:“可你揭露了他的面目,他如今口碑大跌,保不准还会受到学政申斥。那些愿意与他为伍的夫子,也大可不必拜学。”

赵光宗点点头:“我爹也是这意思,他说做人不惹事但也别怕事,腰杆软了,只会有更多人来欺。”

两人又说了好一阵儿,赵光宗才回去,嘱咐祁北南过两日到家里吃饭,赵里正和张娘子想谢谢他。

祁北南推了一回,今儿个赵光宗过来便提了一只烧鸡,一斤羊杂碎和两包果子答谢了,不必再麻烦。

可赵光宗却坚持,说他娘都已经备下了菜肉,盛情难却,祁北南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25章

祁北南算了算萧护回来的日子, 想是把肉菜放着些等他回来一道吃。

只是他还得要两三日才回,不知吃食放不放得到他下山。

赵光宗一兑儿拿来了这许多的肉,家里就他与萧元宝两人, 一顿吃不了多少东西。

且羊肉价高, 便是杂碎一斤也得二三十文,有饱饭吃的人家轻易也舍不得买来吃,过年上桌子上许才会出一盘子,也切得薄薄的细片儿。

赵光宗可是下了血本儿。

有这样的好肉吃, 且还下酒好,怎好不跟萧护留着些。

二月天里,将肉食放进水井和缸里, 倒是能保护着些日子不变味道去, 不过事也难说。

祁北南想着便与萧元宝先匀些吃着, 与萧护留上一些, 这般万一臭了, 也不至于全部都坏了味儿可惜。

他剁了半只烧鸡, 拨出了大概半斤羊杂碎, 用油纸密包着装进罐子里, 悬入水井中。

剩下的就与萧元宝吃,整好他们不必另外烧好菜吃了。

祁北南捻了一块儿没糊着油汁的羊杂碎喂到了萧元宝嘴巴里:

“晚上煮点粥就着烧鸡吃, 整好把你跟三哥儿去挖的荠菜煮在粥里。”

萧元宝还没吃过羊杂碎,只觉得这次的杂碎和上回买的鸡鸭杂碎味道不一样。

许是才吃了赵光宗给他带的糖糕, 乍的再尝吃卤肉食,格外的香。

他舔舔咸津津的嘴巴, 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没吵着再要,只开心道:“嗯!晚上烧饭的时候小宝洗荠菜。”

祁北南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今儿午后的天色不大好, 这时辰上已经有些起风了。

看模样是要下雨。

倒春寒的时节上,一要是下起雨来便冷得很。

不过春雨前是最好的种菜时间,他戴了顶草帽,给萧元宝也扣上一顶小的。

两人将城里买回的菜秧苗放在桶里,拎着桶儿赶在雨前去了地头上。

地间松土撒苗种菜的人还不少咧,不似雨前都往家赶,怪是热闹。

祁北南撑着锄头从道上跳进了地里:“你便在道上玩会儿,那边上有桃子花,瞧似要开了。”

萧元宝却伸出胳膊,要祁北南把他也抱下去:“小宝要帮哥哥种茄苗。”

祁北南无奈一笑:“行吧。”

他在地里用锄头掏窝子,萧元宝就捧着大荷叶包的茄苗儿一个窝子放上一根秧。

“瞧这俩孩子,干活儿多起劲儿呐!”

道儿边行来个妇人,头上佩着朵艳丽的绢花,身上收拾的怪是干净。

她撑着腰,大口喘着粗气儿。

“乔娘子,赶着去哪儿嘛,看把你热得。”

地头上的夫郎往手心里呸了一口,甩起锄头来更得力些。

那道上的乔娘子瞅着有人与她招呼,走近了来,从腰间上扯出块帕儿,揩着额脸儿脖子:

“我瞧着要下雨,赶着进村子怕遭雨淋了去,走得我还起了汗。”

“春月里头的小毛毛雨你怕甚,这是又往谁家替人相看去了嘛?”

祁北南眉心微动,原是村里的媒人。

他瞧着模样,当是私媒,官媒要更神气许多。

“就咱隔壁村去跑了一趟儿,不过倒也没白跑,恁姐儿家里头相看得起托说亲的男子。”

地里的夫郎扬起眉毛:“好事情嘛,定是乔娘子这张嘴会说才成的事儿,教那男子家与你包个厚厚的红包去!”

乔娘子被说得欢喜,拿着帕儿扇风。

“都是平头人家,能包多大的红包去,都勒着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