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砸着嘴摇着头道:“可惜咯~那半块菘菜哟,要是咱,心都能痛死。”
“也就是萧家,铜子儿多,气儿粗,还捡个奴在家里养着。”
“咱这些村户是想都想不来的福日子,可惜了就是不会瞧人,看弄个啥回来,地都种不来,乡户人家还能喊他作甚。”
老汉砸吧着嘴停不下来:“怪是不得流落来咱岭县咧,好好的菜都能教他浇死,就是家乡没发大水冲了庄稼,这般料理田地,要不得两年也要落个要饭的结果。”
村户本是听个闲,可越听越是觉着说得有些过了,便道:“毛小子嘛,自是不如徐老汉你种了几十年地。”
“不说拿他跟老汉我比,便是咱村里比他年岁小的娃子都强过他,没见过谁用恁多粪水把自家地里的菜都给浇死的。晓得的是他勤快嘛,不晓得的还以为他跟萧家有仇咧。白糟蹋了菜,又糟蹋了粪水!”
老汉的声音扯得大,蹲着烧火的大牛抬手扯了扯老汉的衣角子。
"扯我作甚,莫不是老汉我还给说错了?"
老汉还没意识到蹲着的大牛给他使眼色,鼻子一皱:“哎呀,甚么味道恁臭,谁放屁了不成!”
他捂着鼻子,吊下来的眼皮扫着是谁发出臭味来,一扭脑袋就瞧见了边头背着半背篓黄叶子莼菜的田恳。
老汉噤了声。
虽是村里人时常聚在一处说人长短的,若非有仇,可到底还是不会说得太过难听,毕竟时有见着。
且这般若人不是,还教人径直就撞听着了的,也还真是不算多。
大伙儿都有些心虚的没吱声儿,装作没事人似的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