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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口家禽一卖,就能有一笔大的进账,不至填补不上。

再者商队年前便会返还,他们还要将外乡的物运回,趁着年关热闹,老百姓舍得用钱之际把货卖出去。

待着他忙完生意的事情,休沐的假期已罢,整好又回县学读书去。

萧元宝自打听了祁北南想在州府上买铺子的事情,又见他新投了生意。

估摸是为着铺子而攒钱。

他便也有些蠢蠢欲动。

前两日老师来城里采买,他近日已然接下了三家席面儿要办,忙得很。

今年是丰年,办事的人家多,村上的灶人都有些跑不开了。

即便如此,萧元宝却都不曾受到一处请。

他知道来了城里,村子上攒下的人脉算是没用了,大家要置席面儿哪里会费事的来城里请他。

萧元宝便想着在城里接些置席的活儿坐。

可他才来城里不久,此前在这头都不曾有人脉,且没有师傅带着,如何能教那些要置席的人家请。

他便去请了在他们家买菜的管事妈妈吃酒,询问门道。

管事妈妈言,城里有一处灶人堂,是城中几位德高望重,很有名气的老灶人办的。

他们接各式各样的大小席面儿,手底下有二三十个灶人。

“恁多!”

妈妈嗐了一声:“并非全然是堂里养的灶人。有许多是缴纳了堂费,挂靠在灶人堂的厨子。”

“堂上接的活儿多,自己的人周转不过来,便会分给这些挂靠在堂子上的灶人。”

萧元宝得了门道,便去了一趟灶人堂。

里头接待的人倒客气,他询问了一番入堂的堂费是如何算的。

人道,入堂即缴纳两贯钱,素日里也无需前来点卯报道,有活儿自会通知到人。

堂上不保证每月都能分到活儿做,但隔月便会有堂上的老师傅教做一回菜。

若是想在三个月内保证分到活儿,需得缴纳五贯钱。

若缴纳十贯钱,那每个月不计席面儿大小,都能保证分到一次活儿。

萧元宝听得咂舌。

挂靠在堂上的灶人,其实就是为着能分到活儿。

但这分活儿不单单是为了去挣这一回活儿那点掌勺钱,而是借着掌勺的机会结实下人脉。

一旦是人脉打开,自就能接活儿做了。

也便不必苦哈哈的一直依仗着堂子上分活儿。

说白了就是拿堂子做个跳板,专为没有门路的灶人开门路的。

灶人堂哪里会不晓得这些道理,挣的不是入堂钱,而是人脉钱,自然吊高了卖。

萧元宝算了算,他在村子上出去掌勺一回姑且挣上六十个铜子儿。

就单拿两贯的入堂钱,都够他接三十几次活儿了。

说话来说,他心头有些肉疼。

不想还轮不得他肉疼。

他问罢了接待的人,反到了那头的人考问他会些甚么菜。

城中时新甚么菜式,自己又会几样羊肉做法,拿手菜是甚么云云。

得知他是村野灶人,拿手菜是做下水。

人家也没嫌笑,反而与他道,乡野灶人不会城中大菜,很难接到活儿来做。

便是那些荷包紧的小户人家都不肯请,哪怕是手艺极好,都没得机会露一手。

有下水的手艺,倒是不如置个摊子到闹市摆摊,挣得还多些。

人说看他年纪不大,与其攒下这么些钱进堂子,不如拿着钱干旁的。

话糙理不糙。

萧元宝没想到城里没有人脉,竟这般的难。

他家去,一头栽在了榻子上,趴在榻间反思。

其实也是怪自己会的不够多,手艺不够精,连进堂的门槛都达不到。

昔前在村里花团锦簇的受人夸多了,飘飘然的觉着自己当真了不得,这招受了一盆子冷水,可算是清醒了许多。

早两年也有想过要学上些城里的大菜,就是为着防止今日这般事情出现。

可奈何没人教授是一回事,自己能练手的机会也不多。

几个乡野人户常吃羊肉、鹿肉、兔子肉。

煲汤吃得起鸽子、王八的。

祁北南下学回来,没在园子里见着萧元宝,听铁男说去外头回来就进了房间去,一直都不见出来。

不知是累着了还在午睡,还是怎么的。

刘妈妈去看了一趟,只说无事,将人给打发了出来。

祁北南将书箱拿给铁男,县学的衣裳都不曾换,连忙就去屋里瞧人。

萧元宝得闻是祁北南回来了,唤他进来。

祁北南进屋便见着歪在外间榻子上的萧元宝,焉儿吧唧的,瞧着怪没精神。

“怎了?灶人堂的人欺负你了?”

祁北南快步过去。

萧元宝爬起来:“没有,人家客气着呢。”

他呜咽了一下:“只是我还不够格入堂子。”

萧元宝将堂子的事情与祁北南简单的说了一番。

“原则是堂子创了我们萧灶哥儿的信心了。”

祁北南拍了拍萧元宝的脑袋:“知不足而上进,此次碰的壁未曾不是件好事。你年纪不大,再精进手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