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要比寻常的丝绸料子贵些。”
“若是托人前去扬州买好料子,少不得也是要给路费赏钱,算下来不比在商队手上买实惠多少。”
“娘子说的是。”
萧元宝悻悻道了一声。
“先行一步了,哥儿若是喜欢这布,唤你家郎君与你买上一匹罢。”
那娘子看了萧元宝身后的祁北南一眼,道:“趁着时下料子多还有得颜色选,晚了指不定就没了。”
萧元宝闻言抿了下嘴,怎又这般说,他们果真瞧起来那般登对不成?
也不是头一回教人误会了。
萧元宝痴愣罢了,倒也不似头回那般面红无措。
看着妇人走远,他转过身,朝着祁北南摊开手,小声道:“给我买。”
祁北南见状,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他轻轻拍了萧元宝的手心一下:
“我是你郎君么,就唤我与你买。”
萧元宝眨了眨眼睛:“我又没说你是我郎君。可你是我哥哥呀,难道不能给我买,只能与你的娘子夫郎买么?”
祁北南失笑。
“与你买还不成吗。”
言罢,萧元宝见祁北南还真要拉着他过去,他连忙拽住了人:
“我说笑呢。”
祁北南道:“前去凑凑热闹又如何。”
萧元宝睁大眼睛:“家里又不是没有,凑这热闹干嘛,八贯钱呢,不要命啦!”
祁北南颇有些遗憾的止住了步子。
“那咱们家的货要趁这时候拿出来顺道卖了么?”
“四十二匹料子,如果按照明家的价格尽数都卖出去的话,除却一百贯买料子的钱,也还能挣下二百多贯呢。”
“不着急,待着门面儿彻底打开,天气暖和了咱们再把手头上的货卖出去。”
“到时候说不准还会涨些价格起来。”
萧元宝有些担忧:“让明员外先把名声打出去固然是好,可他们手上囤得料子比咱们多,届时城里的人都买够了,只怕不好出手。”
祁北南道:“头一批挽月纱数量并不多,明家手上也就比咱们多个二三十匹。”
“只是明家与造纱人定了契约,到时候会再去补货。我们只需在明家这一批挽月纱卖得差不多的时候售出去即可。”
“城中使得起银子的人家远比你想的多,有这样的好料子,他们不单自买来穿新鲜,还要拿来做礼送人。"
"这般买得起挽月纱的高门,来往的亦不是甚么布衣小户,若没有些好物,如何拿得出手送人。为此见了好料子,他们定然也要囤买些往外头的相识送去,只要卖挽月纱的人不多,咱们就不愁出不了手。”
萧元宝不如祁北南得这些生意上的门道,也没旁的主意,便应了下来。
十九一日,两人一同回了庄子上,预备着二十一日上方家吃送嫁酒。
方家为着嫁女,年底上将一方土院儿重新修缮了一番,瞧着新了不少。
这一日已经在装点,挂红布、红灯笼、贴喜字窗花儿,喜庆的很。
此前方家穷困的时候不见来往的他乡亲戚,这朝闻着喜事儿,都提前来了不少人。
旁的不说,倒是热闹。
萧元宝将备好的成婚礼提前给二姐儿带过去,好与她说说话儿。
祁北南没跟着前去,留在庄子上看账簿。
“这不是城里正抢手的好料子么!”
方二姐儿今日也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衣裳,她在闺房里头瞧看了萧元宝带来的礼,惊得张起了一张小口。
“宝哥儿,你送的这礼也忒贵重了些,我如何能要!”
大几贯钱的挽月纱不说,又还与了她四支红烛、一对荷花烛台;两支银蝶钗子。
“我这挽月纱不是外头高价钱买的,是哥哥一早便托商队跟着带回来的,哪有市面儿上那般唬人的价。”
萧元宝道:“二姐姐欢喜秋里暖和的颜色,我挑了一匹扶光色的,看你喜不喜欢。”
“喜欢,我可再喜欢不过了。”
方二姐儿小心的捧着料子,脸庞微微发红的与萧元宝道:“待我做了新妇的时候就裁做成衣裳穿。”
萧元宝听这话,再是欢喜不过。
其实他本想再送二姐儿一些胭脂、香粉、口脂一系做妆的礼,后头还是祁北南点了他一下。
二姐姐的郎君家里便是做胭脂生意的,哪里还短缺这些。
若是那般名贵少得的胭脂香粉也就罢了,商队拿回的也并不是奢贵的胭脂香粉,如此拿去送二姐儿,只怕不能教人多欢喜。
他这才作罢,将原本准备的这些东西换做了红烛。
两人在屋里说了一晌话,外头还有些亲戚,二姐儿需得去照应,也便没能说太多。
翌日,萧元宝早早的前来帮着给二姐儿梳了头发,晚些时候,男家那头的迎亲队伍前来。
二姐儿盖着红盖头,上了花轿,就教人接了去。
萧元宝瞧着新郎官儿穿了一身红艳艳的喜服,骑在一头脖子前挂了大红布花的骡子身上来迎亲,还挺俊秀威风。
他看了一眼院子里头教人围着说话,客气应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