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足足涨了五百文。”
百事通先前虽不晓得祁北南与杜家合作的新料子是什麽,但明家的料子在市场上出现,他立马便得知了这就是祁北南原本要给杜家的生意。
他心中忍不得想,穆家先前倨傲,将他不客气的赶出了门,如今看着明家一个做木材生意的将他们家的丝绸生意给占了光彩去,只怕是毁得肠子都青了。
倒是不枉他这般想,前两日杜家人请了好茶,将他邀去,好言好语的央他问祁北南的消息,心头想着要挽月纱的路子呢。
百事通既吃这碗跑闲的饭,能在城里混到今时,便晓得干这行首要的就是嘴巴严。
祁北南若是愿意现身,起初便不会让他做中间人两头跑。
他自然没有张口提祁北南一个字,受了穆家的好,却也只答应前来问话,成不成的,全凭祁北南的话。
“若是他早些答应下来,这生意自然是他的。”
祁北南慢条斯理的吃了口茶:“可做生意不想担风险,只想见着了好才动手,天底下哪里来这样的好事情。”
百事通道:“穆家言,郎君尽可开条件。”
祁北南笑了笑:“让我尽可开条件的不只他穆家。”
百事通明悟了祁北南的意思,也便没有再多言。
祁北南道:“你办事很是玲珑周到。”
百事通见状,连忙道:“郎君信我才教我在这般要紧的生意上牵线搭桥,与郎君做事,不敢不周。”
“往后有甚么事,还需你周道。”
百事通欢喜道:“小的定当与郎君的事为首要。”
祁北南又赏了百事通十贯钱作为此次事成的奖赏。
年后,春上,天气转暖。
两场赏花宴后,挽月纱的价格从八贯余钱涨到了十贯上。
祁北南得闻明家的商队已预备离县,铺子里的挽月纱早已经卖尽,市面上流通的都是那些有头脑的小商贩,提前在明家囤了几匹货下来,趁着涨价好倒卖。
挽月纱的名气打响,却这时候断了货,想买纱的人跟无头苍蝇似的寻料子。
市场上说是十贯钱的挽月纱,从倒卖商的手上拿一匹起码得再加上两贯钱。
祁北南知晓这厢时机到了,方才将手头上有挽月纱的消息放出去。
一头是识人甚多的百事通,一头是与人梳头的方二姐儿。
当日消息传出,百事通便前来拿了十五匹挽月纱出去。
他专与人跑闲传递消息,早已有不少人前来朝他打听何处还能买到挽月纱。
祁北南这头一放货,他便与人这些人家送去。
买家欢喜,他亦得了不少赏钱。
方二姐儿这边结识的都是富贵人家的妇人夫郎,哥儿姐儿的,最是爱买料子的人。
只要去给人梳头发时,透露出有挽月纱的门路,都央她介绍。
不过十来日的时间,祁北南手上的四十二匹挽月纱尽数售尽。
他倒是以十贯的价格售出,只不过百事通和方姐儿把挽月纱拿与买家是说得多少数目,他便不得知了,也未前去打听,毕竟中间人也是要拿些好的。
这朝算下来,挽月纱就挣了四百二十贯钱,除却一百贯的本钱,也还有三百多贯。
手上一千贯钱是有的了。
磷州铺子的事情可算是有了着落。
第72章
六月过罢, 七月中上,又一年秋时。
夹道上的早桂飘出花香,今年县里有下场之心的秀才, 都紧绷了起来。
八月乡试, 当预备着前往州府上应试了。
往日里光风霁月,从容不迫的秀才郎君,神色忧忧,到底还是显露出了些对前程的忧心。
“这回乡试课室中的同窗欲结伴同行, 相互有个照应。”
祁北南与萧元宝道:“马俊义包揽了前去州府上的车马,我们便不必另行准备了。”
“马秀才恁大方,我记着哥哥课室里还是有七八位秀才郎君的。”
萧元宝这几日都在给祁北南准备赶考的物品, 也不是头回下场去州府上了, 准备起来倒也得心应手。
“这几年在县学读书, 大家相处的确实和睦。今朝是同窗, 来时科考路上若走得远, 为官做宰, 在朝堂中同窗便更显可贵了。”
祁北南道:“如今多来往周到, 也是为将来。有朝一日想起同窗之谊, 遇事也会顾念几分情分。”
萧元宝想着,眼下最低也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郎君了, 不说往上多远,哪怕就上一重, 也便是举子老爷了。
免除赋役,有了做官资格, 属实易为人脉。
他不禁感慨:“到底是官宦人家子弟, 想的果真长远许多。”
祁北南道:“既是过日子,要想过得顺心, 如何能不下功夫去谋计的。”
萧元宝应声:“那我与哥哥多准备些吃食带在路上吧,与同窗郎君们分食,咱也不能白白沾旁人的便宜是不是。”
祁北南说了句好。
此行前去磷州,不仅应考,他还想着顺道把那头买铺子的事情给一并办了,省得到时候再周折又去州府。
但那头的生意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