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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价格,可难拿下这么些铺子。”

房牙领了赏钱,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他便与祁北南侃起话来。

祁北南笑道:“你当真这般神通?”

房牙得意道:“户房典史是我大舅,郎君说旁的房牙可有我这神通?”

祁北南笑着应了一声:“如此说来,是沾牙哥的光了。”

“也是互为神通罢了,我把云平坊的铺子多售些出去,大舅也不必那般愁不是。”

房牙道:“话又说回来,旁人都瞧不起那片地儿,郎君怎肯买下恁多铺子?”

祁北南道:“我做梦,梦里的神仙说云平坊将来铺价要涨。”

“待着涨起价来,我手头这些铺子,便还教牙哥与我赁出去。”

房牙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不知是笑祁北南看起来何其沉稳精明的一个人竟然也信这些,还是笑祁北南痴人说梦,竟等着那片儿铺子涨价坐收铺子钱。

他还是答应道:“真有那一日,郎君只管吩咐便是。”

祁北南也跟着笑了笑,拍了拍房牙的肩,如同一个教神棍迷了心智一般的痴人,小声道:“云平坊将来热闹的很,牙哥若有能耐,不妨也为自己弄两间铺子下来。”

房牙哭笑不得:“嗳,我要有闲钱,就去置间铺儿。”

祁北南将一千贯钱换做了一叠房契后,随着一同前来的几位同窗,悠悠儿的,又返还了岭县。

待着一行人平安抵达岭县时,已然是八月尾巴上了。

第74章

原本十五一日乡试考罢, 略做休整,十七八的时候便能返还。

但介于来时路上不安生,虽时间过去了半个多月, 可谁晓得路上又是甚么光景。

马俊义的舅父在磷州经营, 不知是如何也得知了他们在路上险些遭遇歹人的事情,不放心就这般教他们回县里。

便多做了几日休整,待到八月二十上,这才随着明氏的商队一道回的岭县。

回去的路上, 与商队的人说谈。

他们方才得知陈夫子赴考遭袭,不仅误了今年的乡试,又还受了伤的事情。

县里有人脉的人家都晓得了消息, 马俊义在府城考试, 那头便与马俊义的舅父通了信。

诸人一阵唏嘘, 虽陈夫子在县里的名声早就臭了, 可闻得他遇险, 还是颇为感慨。

难为他上了些年纪, 赶考路上竟还遇上这样的事情。

进了考场考不上和外因不能下场, 那全然是两码事。

只怕遭逢此番, 他往后不会再继续乡试了。

队伍抵达岭县,已然是八月二十五, 明月高悬的夜里了。

舟车劳顿,大伙儿在城门口处作别, 匆匆说了两句便各自家去。

出去这些日子,家里只怕大多都晓得了今年赶考不太平, 虽到磷州时都递了信儿回来, 可到底不曾实打实的见着人。

为安家人的心,大伙儿都想赶紧回去。

左右回到了县里, 同窗再聚,再是容易不过的事情。

祁北南与赵光宗在巷子口作别,他与铁男到自家宅子门口时,宅门紧闭,独只两只挂着的灯笼还亮堂着。

打更人提着铜锣,自巷子远处踩着月华慢悠悠的走来,嘴中唱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谁呀,这么一夜了。”

铁男叩了门,半晌去了,睡在门房上的赵五哥披了件外衫,揉着眼前来看门。

大门扯开,见着是祁北南和铁男,喜出望外:“郎君回来了!”

一时睡气都醒了七分。

祁北南微微一笑:“家里一切可都还好?”

“回郎君的话,好着呢!只哥儿回庄子上住了几日。”

祁北南一边往里头走,一边询问了赵五哥几句家里头的事情。

“今日也不在家?”

“在的,十五过了中秋,哥儿就立马回了县里,只挂记着郎君回来咧。”

祁北南眸子微暖:“铁男一路回来也累了,早些去歇息吧。”

“灶上可还有热水,五哥送些去我屋里。”

“嗳,小的这就去。”

祁北南信步往萧元宝的屋子前去。

夜色深深,却见屋里尚还亮着一盏灯。

萧元宝散了头发,盥洗后在屋中只穿了件轻薄的玉色亵衣。

秋夜微凉,闭上了门窗,倒也不觉冷。

他正在桌案前的油灯下,翻看着从冯娘子处得来的食谱。

忽的听到一声佯怒的询话:

“这么晚了,作何还不睡。”

他恍然回头,竟就见着祁北南站在了里间前的屋门边。

萧元宝愣了一下,似乎全然没有想到祁北南会在这时辰上出现在家里。

后知后觉,方才痴痴的站起身来,确定自己不是瞧书瞧的起了幻觉,这才快步朝人跑了过去。

这些年虽也有过不少次的分别,可他从未像这回一般提心吊胆过。

纵然得了报平安的信,可人在外头,心里总忍不得胡思乱想,夜里不得安眠。

眼下见着人安安生生的回来了,他心中情绪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

只欲扑进祁北南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