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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没[京圈] 草笙日笠 1146 字 17天前

丝恐惧,怕有朝一日辜负她。

她真要贪的话,应该贪他什么呢?

她也不知道。

孟秋望着一屋中式木质家具,挪了挪眼,高抬起来。

“赵曦亭你不是想过中秋吗?明天我们点个灯笼,在灯笼底下赏月好不好?”

赵曦亭跟她一同看过去,笑了又笑,“真不凑巧,那灯笼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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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觉得自己能修,换个灯泡就行。

可是这院子什么都有,青芜荷塘,廊道惊风,就是没有灯泡。

她无意中进了侧屋的标本间,一帘子里面全是动物骨头架,吓得急忙甩上门。

赵曦亭听到动静走过来,捡起她掉地上的纸团,“吓着了?”

他抱住她的肩,在背后拍了拍,“北平年间有股收集标本的风潮,我姥爷也跟了阵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玩意儿。”

孟秋脸苍白,她刚才没开灯,屋子里又暗,没心理准备自然彷徨。

赵曦亭推门进去,橘橙橙的光柔和了标本的郁气,“那儿还有块匾,明代还是清代的我忘了。”

“你看,没什么好怕的。”

鸟兽的骨头居多,还有羽毛,拘在圆柱形的玻璃盖里,大一些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和人等高,还有尾巴,有点像恐龙。

赵曦亭环顾一圈,“当时他们觉着这是种美学,也是某些东西存在的证据,好多现在都不能买卖了。”

孟秋还是说:“怪吓人的,出去吧。”

赵曦亭没动。

孟秋头一抬,撞进他黑沉沉的眼睛里,不知怎么毛毛然立起鸡皮疙瘩,愣住了。

赵曦亭俯身和她平视,唇边卷起笑,逗她:“怎么了,怕我也把你做标本啊?”

在这种房间里聊这个属实有些阴间。

孟秋拘着肩膀摇摇头,怯生生的。

赵曦亭一把把人扛起来,扔在一张软塌上,额头顶着她,含笑问:“小脑袋瓜一天天想什么。”

“做成标本谁陪我睡觉,嗯?”赵曦亭亲了一会儿才放过她。

他瞧了瞧手里的纸团,“拿纸擦什么呢,弄这么黑。”

孟秋红着脸,从塌上支起来,“我看到几张春晚的录像带起了灰,手摸脏了就擦了擦。”

赵曦亭若有其事地看了眼衬衫,“你是不是也抹我身上了?”

孟秋嗔道:“还不是你先……”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春晚录像?”

赵曦亭松弛地躺在榻上,头往后仰,衬衫扣紧紧绷起,卡在喉结下面。

“小时候过春节,真挺小,没怎么记事,年夜饭总凑不齐人。”

“我想他们了,就开电视看他们一两眼。”

“有一年他们说除夕回家吃,结果饭等凉了也没等到人。”

“我给他们打了个电话,什么都没说就被我爸一通训,挂完电话后我搁窗前看烟花,看了一晚上。”

“我后来想通了,不能什么便宜都被我占了。”

赵曦亭含笑看着她。

“是不是?”

孟秋听得鼻子微酸,她跪在榻上,缓缓挪过去,抱住他的腰。

赵曦亭头一低,下巴杵在她头顶,手掌摸了摸她头发。

“怎么了?”

孟秋闭着眼睛,抱得更紧了,几乎把他推倒。

“赵曦亭,帮我修灯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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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中秋夜让孟秋难以忘怀。

他们先是好好吃了蟹,赵曦亭颇为讲究地给她演示了一遍蟹八件怎么用。

梁实秋在《雅舍说吃·蟹》里用的是木质的蟹八件,他这套是白银的,手握的地方还镶了翡翠。

她铲蟹壳的时候很没技巧。

赵曦亭时刻注意她动静, “力气这么小,你吃螃蟹还是螃蟹吃你啊?”

他伸手帮她。

孟秋倔劲儿上来,偏要吃着试试,结果里面的汁儿溅出来,糊了一手,她傻愣愣地拿着长柄斧眨了眨眼,抽纸巾狼狈地擦掉。

赵曦亭笑得乐不可支,把弄好的那只拿给她,再不敢让她折腾。

孟秋又凑过来学。

赵曦亭捏着钎子拎起处理好的蟹腮,坏心眼在她眼前一晃,她吓得往后缩,“诶?我刚擦完。”

赵曦亭干脆把人捞腿上,换小匙舀蟹黄和蟹肉喂她吃,孟秋不习惯。

他把她当三岁小孩儿么。

她说要自己来。

她细细抗争的声音在院子里闹开,这片土地原本荒芜,她来一遭,奇迹地落下种子,万物春生。

赵曦亭握住她的手,唇角呷笑。

“别动,我在养女朋友。”

月亮圆得很满,以致于月晕泛滥,从黑夜里掀起来,宛若吹开婚纱的新娘。

灯笼修好了,赵曦亭从犄角旮旯翻出一只尚能用的灯泡,光线不可赎回地微弱。

刚好可以不喧宾夺主的赏月。

孟秋自始至终坐在赵曦亭腿上,原本还是温柔的。

他隔着月纱观摩她的脸,仿佛用目光在她身上署名。

他突然捏着她的脸,俯下头,用嘴渡给她酒。

孟秋咽下去才知道喝了什么,挣扎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