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迎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解释,却又听见盛夜歌这样说,顿生恼怒:“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同子辰说过这些话?你莫要血口喷人?”
盛夜歌早料到她会否认,只勾了勾嘴角,冷冷地看着她:“我刚从宫中回来不久,即便是今日有不少世家小姐瞧见了清音妹妹出事的情形,流言蜚语也断然传不了这般快。可是子辰却直接就跑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是我给清音妹妹下了毒,是我害了他。且他亲口所言,此事是母亲同他说的……”
“小孩子的话哪里听得?”胡雪迎心中烦躁至极,怎么回事?她此前千叮万嘱,告诉盛子辰不要将此事是她告诉他的说出去,怎么一转眼的时间就被盛夜歌给套了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清音昏迷不醒地从二门抬进去,府中下人可都是瞧见了的,谁知道子辰是从哪儿听到了一些碎言碎语的,与我何干?那些话,我可没有说过。”
说罢,又作出一副委屈模样,转身看向了盛长林:“老爷若是不信我的话,可以现在当着大家的面问问子辰,问问他那些话,是不是我说的?”
盛夜歌哪里不知道胡雪迎打的什么
算盘,自然也知晓,若是盛长林真问了盛子辰,盛子辰定然是要为胡雪迎遮掩的,索性只轻笑了一声,转身看向了盛子辰:“你瞧,这就是你敬之爱之对之言听计从的母亲,因为她的一句话,你便不管不顾地去同九儿动了手,还辱骂与我。可是当真正问她到面前的时候,她却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敢认,只将你推出来做挡箭牌。”
胡雪迎听盛夜歌这般说,更是怒极:“大小姐!我还敬你是盛府的嫡长小姐,所以对你以礼相待,你为何要这般待我?我说过了,那些话,压根就不是我说的,你这是做什么?老爷,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可一定要还我清白啊,我可没有在子辰面前说那些话,挑拨他们姐弟关系。”
盛夜歌退后两步,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母亲说不曾说过就不曾说过吧,就当是我听错了,就当子辰不曾说过好了,我向母亲赔礼道歉就是了。毕竟,母亲有没有说过那些话,天知地知母亲知子辰也知道,事实真相如何,全凭母亲这张嘴,子辰又素来听母亲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胡雪迎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只转身看向盛长林:“老
爷……”
盛长林面沉如墨,只冷声道:“好了,多大点事,闹成什么模样?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
“女儿知错。”盛夜歌咬了咬唇,面色有些苍白:“只是子辰突然冲进来就打九儿,又辱骂我,我实在是有些……”
“本来子辰在你母亲膝下养得好好的,是你自己要要过去亲自教养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自己难道不会自省,是不是你教导无方?”
“是……”盛夜歌低着头,眼中凝着霜,是她教导无方?
呵……她倒还真是涨了见识。
“还不带着盛子辰回去?”
盛夜歌咬着唇,才又提着盛子辰退了下去。
等着盛夜歌姐弟二人离开,盛长林才转头看向了胡雪迎,虽跟了盛长林二十余年,也深知要如何讨好盛长林,可是胡雪迎心中对盛长林亦是畏惧的。
她娘家权微势薄,因而她一开始才只能做妾室,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如今这个位置,她心知这其中有一大半的缘由是因为她肚子争气,生下来两个好儿女,而其他的,便是因为她知情识趣,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她也明白,今日这桩事情做的实在是不怎么利落,没有算计到盛
夜歌也就罢了,还连累了盛清音。
盛长林定定地看了胡雪迎良久,手指不停地拨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半晌,才终是开了口:“清音之事,你想如何处置?”
胡雪迎暗自松了口气,盛长林并未责问她其他,而是问她此事应该如何善后,她便知晓,盛长林是不打算追究下去了。
胡雪迎心思千回百转,声音带着几分犹豫:“我并未跟着清音她们一同入宫,不知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若是如大小姐所言那般,有那些个城中世家女子都瞧见了,此事对清音的名声必定有损。”
胡雪迎咬了咬唇,念及盛清音,才终于下定了决心:“老爷,清音是您的女儿,她灵根极佳,名声可不能受损啊,清音已经及笄,就要到说亲的时候了,按着她的身份资质还有平日里在外面积攒的那些名声,想要说一门好亲事并不难。”
“可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名声受损,一切可都毁了啊。”
胡雪迎素来擅长拿捏盛长林的心思,也担心盛清音,声音愈发情真意切:“清音若是能够嫁一个与咱们地位相当的婆家,到时候强强联手,对老爷您也多有裨益,说不定,还能助老爷
你在朝中更进一步。”
“可若是……”
这些利害关系,盛长林不是不知。
盛长林眯了眯眼,声音不冷不热:“你还知道,若是清音名声受损,一切都毁了啊?”
明明没有多少波澜的话,却让胡雪迎忍不住打了个突,慌忙道:“是妾身错了。”
盛长林也没有再多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