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歌抿了抿唇:“因为此前女儿被试练出是圣灵体之后,就总是出各种各样的小意外,女儿觉着,恐怕是因为女儿是圣灵体之事,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有些人容不下我。”
“也正因为如此,女儿最近行事都格外谨慎。先前女儿刚刚上马车的时候,瞧见马车上的茶水,其实也专程用银针试过毒。”
盛长林诧异:“用银针试过?结果如何?”
“结果那茶水中,是没有毒的。”盛夜歌全身紧绷着,面色亦是十分严肃,似是隐隐还带着后怕:“正因为银针试过没有毒,所以我当时是准备喝的,若非是因为将茶水洒了湿了衣裳,我恐怕也喝了。”
盛长林却是蹙起了眉头:“既然你当时用银针试过,那茶水是没有毒的,为何后来子辰中了毒,陈医修又在你马车上洒出去的那茶水中发现了毒?即便是毒药放在茶杯上,茶水入了杯子,银针也不可能试不出来啊?”
盛夜歌点了点头:“回来的路上,女儿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在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想了一路,倒是终于想明白了。”
盛夜歌抬起头来望向盛长林:“女儿上车的时候,马车上除
了茶水,还有一个装着冰块的冰桶。当时女儿还有些好奇,还问丫鬟,都已经入了秋了,为何还要在马车上备上冰块。”
“当时丫鬟告诉女儿,因着子辰有些畏热,即便入了秋,可是秋老虎也还是厉害,所以每次子辰坐马车的时候,都定然要备着冰块,不然子辰就会发火。而且子辰不仅喜欢喝加了冰块的茶饮,就是不喝茶饮,也喜欢含一块冰块在嘴里。”
“连我的丫鬟都知道的事情,只怕府中其他人也都是知晓此事的。我当时也觉着马车中有些闷,便往茶水中的放了几块冰块。”
盛长林听盛夜歌这么一说,却是立马就明白了过来:“毒,是在冰块中?”
“是。”盛夜歌轻轻颔首:“毒,定然是下在冰块中,我当时用银针试毒的时候,冰块尚未融化,我试到的也只是杯中茶水。”
“我当时因为遇着颠簸,杯中茶水连同一些冰块一同洒了出去,后来陈医修去瞧的时候,冰块融化了,与茶水交融在一起,便有了毒。”
盛长林脸色愈发难看:“这下毒的手法我闻所未闻,下毒之人倒实在是好心机。”
盛夜歌点了点头:“若是要将毒下在
冰块中,势必得提前准备,先要将毒下在水中,而后放在冰窖里面冻成冰。”
“若是这样说起来,管理马车的人倒是应该没有多少嫌疑。”
盛长林若有所思,很快,管家带着人匆匆来了。
“老爷,负责管理马车,已经给马车上准备茶水东西的人,都已经带来了。”
盛长林点了点头,看向管家身后跟着的四人:“马车上准备的冰块,是何人准备的?”
有一人垂着头走了出来:“是……是小的。”
盛长林的目光落在那人的脸上:“那冰块,是谁给你的?”
“是……”那人大抵是不曾这样被盛长林问过话,整个人瞧起来都十分紧张,说话的声音都在打着颤:“是负责管理冰窖之人给我的,此前夫……夫人人就吩咐下来,说今日二公子要与大小姐一同去参加安定王爷的小宴,要用马车,叫我们提前做好……做好准备。”
“所以我昨日就提前就去冰窖那边同那边说了,叫他帮忙准备好两小桶冰块,我今日早上过去拿的。”
盛长林点了点头,冰块是冰窖那边提前制好的,此人不过是将冰块给拿到了马车上,此事应当与他无关。
“先将
他们带下去,找个地方看管起来,再去将负责管理冰窖的下人给叫过来。”
管理冰窖的人随即被带了过来。
“今早,二公子与大小姐马车上的冰块,是你提前准备的?”
“是。”那管理冰窖的人约摸三十来岁的,神情亦是带着几分惶恐:“是小的准备的。”
“那你可知道,今日二公子在吃了那冰块之后中了毒,毒是从冰块中验出来的?说!是不是你动的手脚?谁指使的你?”盛长林疾言厉色,眼中暗含怒意。
那人闻言一惊,只急急忙忙地摇着头:“老爷,小的冤枉啊,小的可不曾在那冰块中动过手脚,冻冰块的水是小的从府中井里取的,取来之后就之间放入了冰窖之中,真不是小人啊……下人哪敢给二公子下毒啊……”
盛长林嗤笑了一声:“冰块出自你手,也无其他人干预过,你说不是你?你觉着,我这般好糊弄?我料想你一个小小下人,也不可能有什么缘由针对二公子与大小姐,只要你交代了幕后主使之人,我便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来人,带下去,严刑审问。”
“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
哭喊声渐远,盛夜歌自然知晓,那人交代不出什么来,她要的,不过是在盛长林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而已。
盛夜歌抿了抿唇,垂下眸子:“陈医修说,子辰约摸半个时辰就会醒来,现在也差不多已经有半个时辰了,想来应该已经醒过来了。我有些担心子辰,想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