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盛夜歌在云梦幻境之中修炼,却骤然听见南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有人闯进院子了。”
盛夜歌睁开眼,径直从幻境离开,披衣而起,出了屋子。
院子里果真站着一人,男子穿着月白色长袍,正抬眼看着廊檐下亮着的灯笼。
今日他并未戴面具,灯笼的光芒映照着他那张看好得让人几乎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的脸上,好似一幅画一般。
“陈医修果真并不将盛府的守卫放在眼中,来去自如。”
陈清转过头来,只漫不经心地看了盛夜歌一眼:“盛小姐警惕性果真极高,我只在这院子中尚未出声,便被你察觉到了。看来,盛小姐的修为,比表现出来的要高许多啊。”
盛夜歌只眯了眯眼:“陈医修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陈清笑了一声,笑容虽只昙花一现,却让盛夜歌忍不住的惊艳。
“自然是为讨债而来。”陈清微微偏头:“今日在安定王的小宴上,我可是帮了盛小姐一个大忙,盛小姐是不是又欠了我一笔人情债?”
“陈医修想要我如何还?”盛夜歌也笑了:“俗话说,虱子多了不痒,左右都已经欠了,那
不妨再多欠一些。正好,我还想向陈医修讨要一些能够更改那试灵石结果的药粉……”
盛夜歌的话刚一出口,陈清便径直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白玉小瓶,朝着盛夜歌扔了过来。
这般痛快?
盛夜歌诧异扬眉,倒是不客气地接了:“陈医修还未说,想要我如何还呢。”
“这倒是不急。”陈清看着盛夜歌:“左右明日我就要住进盛府了,盛小姐想要还债,有的是机会。”
盛夜歌却是一愣,她倒是知晓,盛长林的确是有想法,想要让陈清以门客的身份住进盛府,可是,这般快的吗?
盛夜歌愕然一瞬,才眯了眯眼:“之前盛长林倒是的确提及过,我也知晓,你有心想要接近他,可是,这么快,你就不怕盛长林起疑心吗?”
“起疑心?”陈清笑了一声,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脸上那个黥面:“你可知晓,盛长林用了两日,便将我的身份,我的过往经历,还有之前我说的那仇家给查了出来,且还将我那仇家带到了望京城,当着我的面,甚至还让我亲自动手,将那一家人凌虐至死。”
“盛大人为了花了这么多心思,苦心替我报仇,又允诺了
我锦绣前程,我感恩戴德,愿意以盛大人的门客身份住进盛府,这有何不妥?”
盛夜歌却是不知道这短短几日,盛长林竟然就做了这么多事情……
可真是急不可耐。
盛夜歌眯了眯眼:“那你可知,盛长林为了让我以后能够好好替盛府卖命,替他卖命,不离开盛府不背叛盛府,那日从澜庭小筑回来之后,他便与我说……”
盛夜歌回忆了一下:“陈医修的容貌放眼整个司幽国,都是极佳的,只是容貌太盛,却不宜做丈夫,不过虽然不宜做丈夫,做个聊以慰藉的伴儿,却还是可以的。”
“若是陈医修能够入府为门客,你与他相处的时间就能够极大的增加,所谓日久生情,机会总归能多些。”
盛夜歌模仿着盛长林的语气,将他那日说的话重复给了陈清。
“是吗?”陈清似乎也有些诧异,只扬了扬眉,眼中却是染上了几分兴味:“原来,盛大人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才将我招入府中为门客的啊?我还以为,他是看中了我的才华呢。”
“不过这主意,听起来似乎不错?”
听起来不错?
这陈清,究竟在想什么?
他是兰贵妃的男宠
。
她却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陈清勾了勾嘴角:“若是这样就能够安了盛长林的心,让他对你我二人放下戒备,岂不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盛夜歌手指在思绪哄微微蜷了蜷,却是没有作声,只定定地盯着陈清看了半晌。
“若是兰贵妃知晓……”
陈清扬了扬眉:“兰贵妃知晓又如何?我所作所为也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陪伴她,况且,我又并非真的与你有什么……”
“还是说……”陈清嘴角微微翘了翘:“盛小姐你想要与我有什么?”
“呵……”盛夜歌冷笑了一声,懒得理会陈清:“陈医修那日救下走火入魔的淮阳王世子,淮阳王世子对你定然是感恩戴德的,陈医修何不顺势通过淮阳王世子达成自己的目的?那样岂不更容易一些?”
“却为何,偏生要想法子进盛府?”
难不成,是别有目的?
盛夜歌并未说完,只是话里话外却就是这样的意思。
陈清笑眯眯地看了盛夜歌一眼:“自然是因为,淮阳王世子虽然有皇室血脉,可是离得太远,手中也并未握着实权,于我并无什么助益。可是盛长林却是不同,盛长林,可是
望京城中四大世家之一的家主,又是司幽国丞相,百官之首,极其得帝君信任。”
“若是能够进盛府,得盛长林信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这样吗?
盛夜歌眯着眼,有些狐疑地看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