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歌神情略略有些犹豫:“我……”
“我有些担心府中那些流言蜚语。”盛夜歌说完,才又摇了摇头:“其实若只是女儿孤身一人,那倒是无碍的。”
“随他们怎么说,伤不着我,我也不会在意。可是……有九儿……”
盛夜歌咬了咬唇:“之前陈医修杀鸡儆猴之后,虽然府中许多人不敢当着我们的面那样说了,可是私底下却也仍旧传的不怎么好听。”
“此事交给我就是,你不必理会。”
“是。”
盛夜歌应完,却仍旧没有离开。
“还有事?”盛长林扬了扬眉。
盛夜歌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盛长林:“昨日女儿曾经去探望过四姨娘,只是四姨娘大抵有些不喜女儿,我也没能瞧见她究竟病成什么样了。”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府中下人传的不太好听,说四姨娘院子里会走水,她会生病,是因为她在子辰出事之后,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而四姨娘昨日曾经请陈医修去给她诊治过,后来我去探望的时候,四姨娘就觉着,是我授意陈医修,让他暗中给四姨娘下了药。”
盛长林蹙眉:“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
“女儿也觉着这些传言实在是有些不成样子,只是四姨娘却因此有些恨上了女儿。女儿一直觉着,家和才能万事兴,也不想平白无故地背上这个名声,所以想要请爹爹与我一同,去探望探望四姨娘。”
盛长林看了盛夜歌一眼,抿着唇没有作声。
“女儿觉着,四姨娘若是见着爹爹,定然会十分高兴。知晓是女儿将爹爹请过去探望的,说不定也会与我放下芥蒂。”
盛长林本不太想去,只是想着无论是苏家的事情,还是与陈清之事,盛夜歌都还算听话。
若这是她所求,去走一趟,就让是给她略施薄恩了。
“行。”
盛夜歌果真面露欢喜:“多谢爹爹。”
四姨娘院子里,四姨娘尚且不知盛夜歌与盛长林往这边来了。
四姨娘正坐在镜子前,定定地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
“好似的确没有早上那么红了。”四姨娘面露欢喜:“这东西效果当真不错,除了味道有些难闻之外,其他倒也没什么。”
“是啊。”安嬷嬷见四姨娘终于开怀,也笑了起来:“照这样下去,至多两日,主子身上的疹子就全都消了。”
“左右这两日也不用出门,主子正好可
以好好弄一弄。”
四姨娘点了点头,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传得那些话都难听得很。说我得了不治之症,脸彻底毁了容。说我再也没有办法得老爷欢心,以后恐怕下场凄惨。”
四姨娘闪过狠色:“下场凄惨?我倒是要看看,下场凄惨的,究竟是谁。那些乱嚼舌根的人,等我好全了,等我出去,我定一个一个的查,到时候,我将他们的舌头,全都拔出来泡了酒喝。”
四姨娘咬牙,坐直了身子:“来,给我涂药,涂厚一些。”
“涂厚一些,药效好一些,好得也快一些。”
四姨娘说完,取来布条,往自己鼻子里一塞,反正她塞住鼻子,就什么都闻不见了。
她就再忍两日,再忍两日就好了。
安嬷嬷应了声,端着调好的药走了过去,将四姨娘脸上身上都涂抹了个遍。
待涂完,安嬷嬷方拿了东西出了门,走到门外,才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了好几口。
四姨娘不信任别人,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往身上涂那玩意儿,所以下令让院子里的下人都不得到这正院来。
都是她给四姨娘涂抹那东西,且四姨娘还不让将屋子的窗户打开,四姨娘能
够用布条将鼻子给堵住,可是她不能啊。
屋子里那股子味道,实在是令人窒息极了。
安嬷嬷又深吸了几口气,才拿着东西去了偏院。
四姨娘不让人知晓这件事,这些东西还得她去处置。
盛长林与盛夜歌进了四姨娘的院子,从院子门到正厅门外,都不见一个下人。
盛长林蹙了蹙眉:“这是在搞什么?”
盛夜歌笑了笑:“兴许是四姨娘觉着爹爹生了她的气,所以在自己悔过吧。”
盛长林没有作声,抬脚进了正厅。
正厅中仍旧没有人,倒是屋中传来了四姨娘的声音:“给我倒杯茶来吧。”
大抵是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以为是院中下人。
盛长林脸色不怎么好看,抬脚就进了里屋。
只是刚一走进去,就险些被那满屋子冲鼻子的味道给熏了出去。
“你在这里面搞什么?这是什么味道?”
四姨娘骤然听见盛长林的声音,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连忙转过身来,却瞧见盛长林果真立在门口,身后还跟着盛夜歌。
四姨娘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扬起笑容就要迎过去。
“鬼啊……”盛夜歌的惊呼声响起,四姨娘瞧见盛夜歌飞快地往盛长林身后躲
,才想起自己脸上身上如今是什么情况。
四姨娘猛地变了脸色,忙不迭地转过身,飞快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