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林并未对盛夜歌有丝毫关切,只径直问着:“你可还记得,关押你的那处地方是在何处?”
盛夜歌摇了摇头:“女儿,女儿本来就极少出府,对这望京城也不怎么熟悉,从那院子逃出来,就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才跑到了一处人声鼎沸的大街上,我记得……”
盛夜歌咬了咬唇:“我记得我跑出来找了一会儿找到的那条大街,应该是澜沧街。我在街上找了好几个人问了路,这才一路问着跑回来的。”
澜沧街。
盛长林蹙了蹙眉,若只是单单一个澜沧街,不知道那个院子具体在哪儿,很难确定院子的主人究竟是谁。
这条线索,几乎没有任何用处。
盛夜歌一脸慌乱未完全褪去,又颤抖着手将茶杯捧了起来:“爹爹,那顾铎,不是死了吗?为何那绑架了我的人却偏生问我,顾铎在哪儿?问我们府中有没有一个疯子,且他那语气和神情,好似笃定了,顾铎没有死,且就在我们府上一样……”
盛长林嗤笑了一声:“这世上疯子那么多,可不是每个疯子都是顾铎。”
“大抵是我们的仇敌,想要迷惑人心,想
要让别人以为顾铎在我们府上,然后给我们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比如私藏叛贼,将我们盛府拉下水。”
盛夜歌微微张着嘴,急忙问着:“那怎么办啊?”
“无妨。”盛长林抿了抿唇:“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不会轻易承认。”
“无论他们怎么说怎么做,除非他们将那个死人,从我们府中给刨出来,否则,想要算计我,还嫩着呢。”盛长林一脸笃定:“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盛夜歌连忙点了点头:“没事就好,那万就可以放心了。”
盛长林目光在盛夜歌身上逡巡了一圈,才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吧。”
“是。”
等着盛长林从盛夜歌的院子里走出来,走了一段距离,盛长林才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了一眼盛夜歌的那院子。
“老爷,此事你看……”管家轻蹙眉头:“那绑架了大小姐的人,究竟会是谁呢?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年了,怎么会突然被人提起,还直接绑架了大小姐?”
“府中那么多人,他为何独独绑架了大小姐呢?”
盛长林抿了抿唇:“大抵是最近我对夜歌稍稍倚重了一些,所以给了他错误的
信号吧。”
盛长林转头吩咐着管家:“你派人,去顾铎的那墓地走一遭,看看他的坟有没有出事。”
“是。”
盛夜歌打发了下人,径直去了云梦幻境。
一到云梦幻境,南辞就迎了上来:“你猜得果然没错,盛长林从你这里出去之后,就吩咐了管家,让他去顾铎的墓地。”
“我先前去了顾铎的墓地,本来是想要将棺材刨出来的,可是我去了才发现,那顾铎的墓,早就已经被人刨开过了,就连那棺材,都已经被人弄了出来,就扔在一边大剌剌的摆着,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
盛夜歌点了点头:“也好,倒是省得你我再做手脚,盛长林派人过去一看,就明白了。”
南辞应了一声:“也就是那埋着顾铎的地方比较偏僻,不然,他的墓被刨开的事情,肯定早就已经被传开了。”
“去那边盯着去吧,有什么情况,及时同我说。”
南辞离开之后,盛夜歌便又开始修炼起来。
约摸一个时辰左右,南辞才又重新回到了云梦幻境:“管家果然带着人去了顾铎的墓地,见到顾铎的坟被挖开,连棺材都丢到了旁边。管家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又
命人将那坟给重新填埋了回去。”
盛夜歌嗤笑了一声:“填埋了回去?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分明就是空棺,填埋回去又能够怎么样。”
南辞轻啧:“还想着骗骗人呗。”
“骗人?”盛夜歌嘴角微微勾了勾:“骗不了人了。”
“你买通几个说书先生,就在城中说书,就说定西王顾铎,压根就没有死,而是被盛长林带回了府中,这十年以来,一直就藏身在盛府之中。”
南辞猛地瞪大了眼:“你这是想要釜底抽薪啊,这样一来,那盛府岂不格外惹人注目?说不定,连宫中那一位,都会想方设法来调查的吧。”
盛夜歌勾了勾嘴角:“挺好的啊,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乱吧。”盛夜歌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越乱才越好,乱了,我才有出头的机会啊。”
南辞全然不知道盛夜歌在打着什么主意,只盯着盛夜歌看了好一会儿,半晌才道:“我记得,浥轻尘是不是也在想方设法地,找那顾铎啊?你不是说他入府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之前你把顾铎关押的禁地位置告诉了浥轻尘,浥轻尘应该很快就会有所行动的吧?”
“你现在打
草惊蛇,那万一……”南辞盯着盛夜歌:“万一盛长林将那顾铎转移走了,那岂不是更难找到了?”
“我觉得,你要么还是跟浥轻尘商量一下吧?”南辞碎碎念着:“这一夜夫妻百夜恩,夫妻哪有隔夜仇的……”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