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林沉默了许久,没有作声。管家便也一直静立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盛长林才抬眼看了眼紧闭着的窗户:“外面还在下雨?”
“在呢。”管家连忙应着:“还在下雨,且下得可不小。”
盛长林点了点头:“陈清呢?在自个儿院子?”
“是,陈医修在自己院子,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歇下了吧?”管家应完,猛地一怔,随即便抬起头来朝着盛长林看了过去:“老爷怎么突然问起陈医修了?老爷是想……”
盛长林听着外面的雨声:“凌天望的伤,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再拖下去,即便是治好了,恐怕也得要废了。”
盛长林扬了扬下巴:“去,去外院,将陈清给我带过来。”
“是。”管家应了声,顿了顿才又道:“那是不是要提前叫人,让凌武阁那边准备一下,还有药材那些,提前都备好?”
“不必。”盛长林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我并没有准备在今天晚上带他去凌武阁。”
“不带陈医修去凌武阁?那老爷是想……”
盛长林眯了眯鹰一样的眸子:“虽然府中关于夜歌和陈清的传言实在是不少,且都传的有板有
眼的。可是,夜歌的性子,我还是能够猜到三分的。她并非是会随意与人厮混到床榻上的人,哪怕他们偶尔会在陈清的寝屋之中一呆就是两三个时辰,我却也总是觉得,夜歌并未和陈清发生什么。”
“若是夜歌真的没有和陈清发生什么,陈清此人,我用起来,总归是有些不放心的。”
盛长林将手往桌子上一放:“正如你所言,夜歌是个聪慧之人,若是陈清与她有了关系,且陈清对九儿也很好,她定会想方设法地将陈清留在身边,留在盛府。以夜歌的容色和才智,留下一个男人,并不难。”
“所以……”
盛长林顿了顿:“既然不确定,那我……就亲自,将这件事情确定下来就是。”
“老爷是想……”
盛长林拉开自己面前桌案中的暗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块香料来,扔进了一旁的香炉中,而后取出一个白玉瓶子,从里面取了一颗丹药丸子来吃了,随即将那丹药瓶子扔给了管家。
管家亦是连忙从中取了一颗药服下……
盛长林又取出另一块香料递了过去:“去吩咐之前我给九儿的护卫,让他们想法子将这香料点燃之后,扔进大小姐的房
中。”
“是。”管家应了声,才行了礼躬身退了下去。
外面的雨声似乎并未有停歇的意思,雨声和能够冲刷不少痕迹的雨水,素来是遮掩的利器,盛长林站起身来,走到了正厅门口,朝着盛夜歌的院子那边望了过去……
云梦幻境中,盛夜歌尚且不知盛长林在打什么主意,只在藏书楼中翻阅着书册:“怪不得有那么多术法已经失传,那些术法本来就只有极少的书册记载,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渐渐的那些记载的书册也慢慢变成了孤本。”
“变成孤本之后,还被人藏到了云梦幻境这般隐蔽的地方。哪怕是,云梦幻境一直在九元至尊体的手中流传,可是也并非是所有九元至尊者都对这些术法感兴趣的,也因此,这些术法渐渐地就消失了。”
南辞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翻看着一本经商的书,听盛夜歌这么说,忍不住扬了扬眉:“毕竟,这藏书楼中的藏书,涉及的领域十分多,士农工商,术法兵法权谋财富见闻,因为太多,所以就显得,术法什么的,最没用了。”
“毕竟,术法这东西吧,有几个拿手的能用的,加上九元至尊者的无上灵力,也就足
以称霸天下了。其他更多的,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南辞说完,似是猛地悟出了什么,瞪大了眼,从书中抬起头来:“不是吧?难道你想要学术法?你……没事吧?”
南辞本来想问的是,她脑子没问题吧?
只是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换了一种说法,他要是真敢这样问盛夜歌,问她脑子有没有问题,恐怕他的小命就该交代在这里了。
盛夜歌转过头看了南辞一眼,那一眼,却好似洞悉了他刚才不动声色吞回肚子里的话。
南辞浑身打了个颤,轻咳了一声:“怎么了吗?本来这藏书楼中所有的书册中,关于术法的,就是最没有什么用的。本来,有些术法没有被流传下来,也只是因为那些术法不实用。本来,术法够用就好了,没必要修习那么多。修习那么多,也不会让灵力突破天赋体的限制啊。”
盛夜歌笑了笑:“没什么,我与一个灵兽计较什么呢?”
“……”南辞这可有些不乐意了:“你这是瞧不起我吗?”
“是啊。”盛夜歌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你可知,如今这天下间,能够掌控一切的东西,是什么?”
“是金钱权势。
”
盛夜歌嗤笑了一声:“金钱权势的确挺好用的,可是,真正的实力,才是碾压一切的存在。”
“如果实力足够强,那么,金钱权势,什么,都会有人送到你的手中来。”
“且……”盛夜歌一脸的漫不经心:“同样是九元至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