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歌咬了咬牙,目光微恼地盯着那本书册。
这是什么样污秽的书,为何竟然会被之前那些至尊者收到这藏书楼?是因为这藏书楼塞不满了,拿话本子来充数的吗?
盛夜歌恨恨地站起身来,朝着自己方才拿下那书册的地方看去,那一整个书架,倒是果真都是一些话本。
《邪魅王爷爱上我》?
什么东西?什么邪魅王爷?
《我与冷情医修不得不说的故事》?
……
盛夜歌越看越觉得自己心慌意乱的,书也不想看了,径直拿了丹药配方的书册,去了紫金炉。
紫金炉中有丹药正在炼制着,不用想也知道,定然又是南辞那条烦人的蛇,也不知道他又在炼制什么丹药。
盛夜歌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那紫金炉上,竟然觉着,这云梦幻境这么大,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一般。
盛夜歌索性坐到了湖边发呆,目光一落在那湖中,却骤然想起了之前浥轻尘站在湖中的模样……
当时她以为自己并未细看,可是如今想起来,却觉得一切都十分清晰。
浥轻尘穿着的衣裳都被湖水湿透了,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体的轮廓全然勾勒了出来,她几
乎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他胸腹的肌肉块,也能够看见……那不可言说的地方。
盛夜歌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烫得不成样子……
“啊!”
盛夜歌大喊了一声,声音在云梦幻境之中回荡着。
刚喊完转过身,盛夜歌就瞧见被惊得鸡腿都掉了的南辞站在不远处,呆呆傻傻地望着她。
在两人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南辞觉得,自己在盛夜歌的眼中,看见了明晃晃的杀气。
南辞连忙将地上的鸡腿捡了起来:“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还以为,你已经跟浥轻尘一起离开了呢。”
“咳咳……”南辞连忙道:“你继续你继续,我今晚上不回来了,随便你做什么都可以。”
说吧,南辞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盛夜歌咬了咬后槽牙,手不由自主地拽紧了。
烦死了,为什么每次遇到关于浥轻尘的事情,她就全然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这可实在是不妙。
盛夜歌咬了咬唇,她素来以冷静自持为傲,她可不想因为一个男人,而让自己的冷静自持全然崩塌。
盛夜歌深吸了一口气,紧闭着眼,缓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情绪。
天应该很快就
要亮了,等着天亮之时,她就得要以最为寻常的模样,出现在浥轻尘面前才行。
即便……她兴许以后极有可能会和浥轻尘在一起。
可是在情爱这件事情上,谁先动心,谁爱得更深,谁就是输家。
她决不能够做这个输家……
又或者,即便是做了输家,也决不能够,让浥轻尘知晓。
许久,盛夜歌才睁开了眼,而后从云梦幻境离开,回到了屋中。
浥轻尘却并未躺在她的床榻上,只坐在她放在窗下的美人榻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座石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似是察觉到了盛夜歌的动静,浥轻尘抬起眼朝着盛夜歌看了过来。
“你一直在那里坐着?你身上的衣裳不是还湿着吗?要是受了凉生了病,可赖不着我。”
浥轻尘却只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我用灵力将衣裳给烘干了。”
盛夜歌一愣,这才骤然反应了过来,对啊,有灵力啊。用灵力烘干一件衣服,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怎么偏生她先前就将这一茬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啊,忘了。”盛夜歌低下头:“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到卯时。”
盛夜歌颔首,卯时,天便
应该快要亮了,不过现在是秋日,天亮的要稍稍晚一些,应该还得要一会儿的时间。
盛夜歌便也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刚一坐下来,盛夜歌便感觉到,一道目光沉沉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盛夜歌只觉着那目光好似凝成了实形,好似被他看着的地方都有些灼热感一般,有些难受。
不行,这样看下去,她方才刚刚冷静下去的情绪,便又前功尽弃了。
盛夜歌轻轻吸了口气,开了口:“今夜之事过了,盛长林应该就会相信你我之事,若是按着推断,他应该会在今天晚上带你去凌武阁,给那凌武阁的阁主治病。”
“嗯。”
浥轻尘声音仍旧有些沙哑,应过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哑声道:“已经过了子时了。”
盛夜歌有些茫然不解,她自然知道已经过了子时了,方才他不是还告诉了她,已经是卯时了吗?
浥轻尘为何突然说起这一茬?
天色已经隐隐有些灰白色,盛夜歌的目光,在这灰白色中,已经十分清晰明了。
浥轻尘一瞧见她的目光,就知道她全然什么没有想起。
这是……全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吗?
浥轻尘心中想着,手猛地握
紧了美人榻的扶手。
“咔嗒”一声,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手上,浥轻尘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