浥潇说着,骤然笑了一声,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味道。
“你成了至尊者,我们之间,就再无可能。这些话,今天不说,以后恐怕就再也不会有说出来的机会了。”
再无可能?
盛夜歌挑了挑眉,没有作声。
浥潇顿了顿,才又接着道:“父皇和太子,是不是接触过你?各自允诺了条件,让你入他们麾下,替他们做事?”
盛夜歌笑了一声,这位五皇子,倒是难得的明白人。
“你成为至尊者,盯着你的人会越来越多,父皇……”浥潇紧抿着唇:“父皇不仅仅只是想要你为他做事,更多的,是想要利用你,作为一个试炼石,作为诱饵,引别人上钩。”
“父皇定然再看,究竟是谁在打你的算盘,又有谁会迫不及待地,会不长眼的想办法直接去他跟前求娶你。父皇多疑,如今将你摆在明面上,所有靠近你的人,恐怕都会被他所疑。”
浥潇垂眼,深吸了一口气:“今天将这些话同你说完,我以后恐怕就得要离你稍稍远一些了。我没有权势滔天的母妃为依仗,只能学着韬光养晦,保命为上。”
“本来今日这些话,我也不应该跟你说,
但若是真的不说,当一切从未发生过,我却又怎么也做不到。”
“不过你也放心,我虽然不能够与你在一起,也不会再试图接近你,可是却也不会娶你那位妹妹。你不喜欢她,你不喜欢的人的事,我不会做。”
浥潇抬起手来,朝着盛夜歌作了一揖:“我看得出来,你不像传闻中那般愚昧无知,那般不堪,你以后定然有锦绣前程,我是个无能之人,是我配不上你,只希望你前程锦绣,能够得遇良人,那人能够待你好。我……与你,就此别过。”
浥潇眼睛亮极了:“不过,若是有一日,我能够摆脱如今身上所有的枷锁,我定然抬上一百二十八担聘礼,来求娶。”
浥潇说完,也不等盛夜歌回应,便笑着转身离开了。
盛夜歌看着浥潇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
她阅人无数,却有些分不清,浥潇这一出,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过,不管这是浥潇心中真实所想,还是只是刻意唱的一出戏。浥潇也的确,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个在皇室之中,懂得韬光养晦掩藏锋芒的皇子,其实比明面上风光无限,势力强大的,更为可怕。
忍人之所
不能忍,方能为人所不能。
盛夜歌重新回到灵堂,就看见盛清音满脸愤怒,恨恨地盯着她:“五皇子呢?”
“走了。”
盛清音紧咬着牙关,还让自己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难,只是心里已经几乎恼怒到了极致。
一直到傍晚时候,来祭奠的人才渐渐少了。
管家匆匆走了进来:“老奴已经让人将府中大门给关上了,今日不会有人来了。大公子大小姐以及二小姐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六姨娘连忙点了点头:“今天晚上,我们来守灵吧。”
“那就劳烦诸位了。”盛子睿先站起身来,盛夜歌随后便也起了身,跟在盛子睿身后离开了灵堂。
刚刚走出院子,盛清音就几步上前,拽住了盛夜歌:“你给我站住!”
盛夜歌停下脚步:“二妹妹可是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盛清音咬牙切齿:“有什么事你不知道?先前五皇子,还有太子殿下叫你去外面,跟你说了什么?”
盛夜歌早已经猜到她会问这一茬,只摇了摇头:“太子殿下与五皇子都刻意交代过,要我保守秘密,即使你是我的妹妹,我也不能够违背诺言。”
盛夜歌见
盛清音脸色越来越难看,才又慢吞吞地接着道:“妹妹若是想要知道的话,可以直接去问他们。”
直接去问他们?
盛清音觉得,盛夜歌压根就是故意的,她怎么可能去问他们?
“你是不是以为,你成了至尊者,这世界就得要围着你转了?”盛清音气得声音都在发抖:“盛夜歌,你是不是忘了,五皇子,是我的未婚夫,你和五皇子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说悄悄话,难道你就不怕外面的人说你勾引自己的妹夫?”
盛夜歌笑了一声:“妹妹也说了,是未婚夫。且,可不是我勾引的,我方才在灵堂,所有人都听见了的,我原本是想要让你去陪着五皇子走一走,可是五皇子不愿意啊。五皇子可是皇子,我一个庶民,怎敢违抗他的意思?妹妹想要污蔑我,应该也不会有人信吧?”
“盛夜歌,你不要脸!”
盛清音说着,就朝着盛夜歌冲了上去,只是尚未到盛夜歌跟前,就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哥!”盛清音咬牙:“你这是什么意思?”
盛子睿脸色冷极:“你是想要成为这望京城所有人口中的笑柄吗?”
盛子睿将声音压得极低:“
如果你不想,就给我忍住。”
盛清音气得几乎咬碎了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盛夜歌越走越远。
“哥!你为什么要放过她?刚刚她是怎么说怎么做的,你又不是没有看到。”
盛子睿抿了抿唇:“所以呢?那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