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歌正欲动手,一股熟悉的冷香味却骤然传了过来。
盛夜歌的手猛地一僵:“浥轻尘?”
“夜歌果然想我,整日惦记着我,人都没有瞧见,就知道是我了。”
盛夜歌转过头眯了眯眼,心里仍旧有些怀疑,这人,真的是传闻中那个暴戾残忍的端王浥轻尘?
“你怎么在这儿?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浥轻尘轻笑一声:“因为我听闻,夜歌在营中贡献了一些战术,随后就自己进了营帐再也没有出来过。”
“我便想,这是夜歌到这前线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仗,夜歌若是想赢,定然不会就枯坐在营中等消息。”
“按照夜歌的性格,十有八。九,会想法子悄然潜入司幽国大军之中,上战场亲眼盯着情况。”
浥轻尘松开了揽着盛夜歌腰的手,似是闲庭信步一般,在树枝上走了几步:“我果真没有猜错,夜歌果然来了。”
盛夜歌并没有被浥轻尘三言两语所迷惑:“我问的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儿,指的是这方寸之地,如果要详指的话,指的是我现在呆的这棵树。”
浥轻尘见盛夜歌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眼
中笑意更浓:“夜歌可曾忘了,我除了是叛军首领之外,还是司幽国的端王。且,还上过战场,立过不少战功。”
盛夜歌有些奇怪,浥轻尘为何要说这些?
这些事情她早就听闻过的啊,为何他却还要再这样强调一遍?
盛夜歌眯了眯眼,脑中却骤然灵感一闪。
浥轻尘带兵上过战场,还立下过不少战功,所以……
所以司幽国军中传递消息的暗号,他都知道,还都看得懂。
盛夜歌暗自蹙了蹙眉,司幽国军中那些将领,可真是……好样的!
竟然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从未想到过。
浥轻尘见盛夜歌脸色,就知道盛夜歌已经回过味来,只轻笑了一声:“我主动暴露,夜歌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感谢我?”
“且,不止如此。”
浥轻尘压低了声音:“还因为,司幽国军中的先行队伍,是断然不会向外面传递这样的消息的,我一收到那暗号,就知道,你定然在,所以就寻了过来。”
“你果然在。”
盛夜歌定定地看着浥轻尘良久,才又猛地转过了头看向了自己来的方向,那边已经隐隐约约有火光和浓烟窜起,应是已经收到暗号之后,
便开始放了火。
叛军的人马还潜伏在林中,就躲在那些枯叶之下。
浥轻尘却还有心思在这里与她谈笑风生,好似全然没有将那火放在眼中。
这其中,定有蹊跷。
浥轻尘定然留有后招。
盛夜歌在心中暗自盘算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火很快就要烧过来了,你那些藏在枯叶之中的士兵,你难道就……”
盛夜歌话说到一半,却骤然回过神来。
这些藏在枯叶之下的士兵……
此前叛军也曾经借着草木树叶做伪装,进过这密林,那是……
盛夜歌的手在袖中猛地握紧了起来,那是她刚刚到营中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浥轻尘借由着在安至城放出来的烟花,吸引了司幽国营中将士的注意力,而后悄然派遣人潜入了密林之中。
一直到……
一直到第二日,她前来打探安至城上空出现的那片黑色的时候,才瞧见。
可是,那天夜里到第二日,这么长的时间,那些潜入密林中的叛军,都做了什么?
盛夜歌抬起头来定定地看向浥轻尘:“那天晚上,你的人马在这林中呆了大半夜,做了什么?”
浥轻尘轻笑一声:“
你猜。”
盛夜歌哪儿看不出浥轻尘是在逗她,只瞥了浥轻尘一眼:“不说就算了。”
说罢,就往司幽国大营的方向跃去,似是想要亲自去瞧瞧。
浥轻尘跟在她身后:“我若是同你说了,你算不算是作弊?毕竟我们二人还在比拼之中,若是你出去通风报信,那我岂不是吃亏?”
盛夜歌停了下来,瞥了浥轻尘一眼,面上满是无奈:“如今司幽国营中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我不知道,端王爷还能不知道?”
“即便是我将消息传了出去,即便是营中知晓了消息,即便是有柳太傅在,能够迅速地制定出应敌策略来,你觉得,如今司幽国那些大军,能够好好地将柳太傅的制定的谋略执行下来?”
“叛军的内应细作都已经遍布整个司幽国大营,你有什么好怕的?”
“也是。”浥轻尘点了点头,眼中仍旧带着笑:“事实上,不只是你刚来营中那天晚上,在那之前……”
“在你告诉我,柳恩泽离开了司幽国大营,去迎接你们之后。我便安排了人,暗中,在这密林之下,挖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密道。”
盛夜歌眯起眼来,原来如此。
怪不得,怪
不得浥轻尘眼见着的火势渐起,却并无丝毫反应。
原来他早已经准备好了……
“夜歌都知道,这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