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脸上满是愕然之色:“柳太傅?柳太傅怎么会是夜魅呢?”
盛长林神情倒是平静,只是面上泛着冷:“怎么不可能呢?毕竟,我亦是没有想到,陪在我身边二十来年的枕边人,是夜魅啊。”
“还有我的儿子……”
盛长林紧抿着唇:“我之前就在想,若是盛子睿也是夜魅,且之前他在太子身边呆那么长的时间,目的是为了迷惑太子的话。那么,盛子睿与胡雪迎的身后定然还有其他人。”
“毕竟盛子睿年岁尚小,对朝中的事情了解并不太多,他应该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不懂那么多筹谋。”
“若是是柳恩泽的话,那我倒是并不怎么意外了。”
盛长林冷笑了一声:“当年我就觉得柳恩泽不对劲。”
“当年,他与我争夺苏婉,本来,他是有机会的,可是事实上,却是他自己放弃的。苏婉曾经告诉过我,她在柳恩泽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对她的爱意。”
“我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不爱她,怎可能为了她和我争得两败俱伤,只当她是随口说说,并未太放在心上。”
“后来,柳恩泽为了苏婉一直未娶,还在苏婉死了之后,直接伤
心到出去四处游方,我便更是没有将苏婉的话放在心上了。”
“可是如今知道柳恩泽是夜魅,一切的事情,似乎才又了合理的解释。”
盛长林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来回回走着:“正因为柳恩泽是夜魅,所以才假意与我争夺苏婉,假装自己喜欢苏婉。让人觉得他不成亲是因为对苏婉情深义重,而不是有其他端倪。”
“而之前所谓的因为苏婉之死而伤心过度四处游方,压根也只是借口。他十有八。九是借着右方的名号,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盛长林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随后猛地转过身看向管家:“你派遣人去查一查,这些年柳恩泽都去过哪些地方?”
管家蹙了蹙眉:“隔得时间有些长,只怕查不太全了。”
“无碍。”盛长林抿了抿唇:“你只需要将能够查到的查到就好了。”
“是。”
“至于盛子睿。”盛长林手指微微曲了曲:“我觉得,盛子睿也实在是有些奇怪。”
“他虽然是夜魅,可是长得跟寻常人一样,又是我盛长林的儿子。”盛长林手指握紧了桌角:“是我盛长林的儿子,以后前途便可无可限量。
”
“这种情形之下,他为何还会选择,去做柳恩泽的一条狗?而不好好跟着我,继承这盛府家业……”
盛长林紧蹙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这其中,定然是有原因的。”
盛长林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且既然他与柳恩泽在暗中联络,那我得要想想法子,让他传递一些,我想要让他传递的消息给柳恩泽……”
盛长林手指微微动了动,随即站起身来:“我入宫一趟。”
盛长林叫了人备了马车,便径直入了宫。
浥云奎在畅听苑听戏,宫人将盛长林带到了畅听苑。
戏已经唱了一大半,且唱的也并非是他平日听到过的,盛长林听了一会儿,却也仍旧没有听明白,这戏中究竟唱得是什么。
戏很快唱完,盛长林才上前行了礼:“微臣拜见陛下。”
“嗯。”浥云奎的目光仍旧落在那台上,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盛丞相,你觉得,这个世上,真的有夜魅长得跟寻常人似的吗?”
盛长林被浥云奎这个问题惊了一跳,猛地抬起了头来:“陛下……陛下为何会有此一问?”
“这出戏……”浥云奎往椅子靠背上靠了靠:“这出戏唱的
便是,这世间有夜魅,长得跟寻常人一样,他们会假装普通人,以各种各样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
“但是因为他们本身还是夜魅,他们能够迷惑人心,能够利用夜魅之术,让人按照他们的意愿做事。”
“他们可能藏在各种地方,可能是朝中某一位朝臣的妻子,有可能是朝中某个臣子,有可能是战场上一个士兵……”
“他们的野心,是希望夜魅能够统领这个世界,让夜魅不再是活在暗处见不得光的东西。”
浥云奎抿了抿唇:“这出戏讲得便是一个夜魅成为朝中重臣,而后谋夺帝位,最后被发现,被皇帝杀了的故事。”
“听闻,写出这个戏的人,是因为见过长得像人的夜魅。只是因为那夜魅也有心,在日夜相处的日子,喜欢上了那人,最后自爆了身份,而后离开了他。所以他才有了灵感……”
盛长林跪在地上,只觉得背上隐隐有细汗渗了出来。
浥云奎看的这出戏,绝非偶然。
难不成,是还有别人也发现了夜魅的这个秘密……
甚至有可能,是发现了柳恩泽是夜魅之事,所以才借由着这样一出戏,来提醒浥云奎的?
盛长林
暗自盘算着,心中很快有了决断。
“有一些夜魅长得与人并无差别的事情,微臣亦是听闻过。不过是在话本子里面讲的,说这样的人,是有人与夜魅结合,而后生下来了长得像人的夜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