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孩儿不孝,以往瞎了眼,看不清沈月婷的卑鄙无耻。”
“七杀枪我已经拿了回来,从今以后这便是孩儿的兵器,我一定会带着它,重铸宁家之威名。”
镇国公府灵堂,宁恕对着一众长辈的灵位,深深拜了下去。
都不说别人了,如今回想起以前的种种,他都觉得自己是个畜生。
好在,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他已经看清了沈月婷的真面目。
以往因为沈月婷,功夫已经荒废不少,得逐步捡起来了。
从灵堂出来,家中管家便抱着账本匆匆赶到近前。
“少爷,这是沈府这个月的账目,还是和往常一样,直接把钱送过去吗?”
宁恕听得一愣,而后立刻回忆起来。
以前为了追求沈月婷,他大手一挥,直接把沈家所有的日常花费给包了。
管家每个月都会来问,以前他都是很不耐烦的让管家直接把钱送过去。
若是家里没钱了,他就去找皇帝要,反正肯定是不能亏待沈家的。
如今想来,自己可真是个冤大头。
陛下对他也真是包容有加,没有哪次拒绝过。
就在管家已经准备好挨骂然后送钱过去的时候,宁恕却是一反常态的招手。
“给我看看。”
管家顿时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少爷,居然会过问?
“愣什么呢?赶紧啊。”
宁恕出言催促,管家这才回过神,连忙将账本递了过来。
账本到手还没翻开,宁恕下意识问道:“这个月他们花了多少?”
“八万两。”
宁恕动作一顿,惊道:“什么?八万两!”
一两银子兑一千文,外面一文钱一个饼,四文钱一碗面,可见八万两是多庞大的数字。
这沈家是把银票当配菜下饭吃吗?一个月而已,怎么能花出八万两来?!
“准确的说,是八万四千七十七两。”管家补充道。
宁恕气得咬牙,当即翻开账本。
里面各种账目的记载,一时间让他看花了眼。
“上个月,光是去清河雅苑,就去了二十五次?”
清河雅苑是全京城最好的酒楼,价格自然是最贵的。
顶上三楼不光要有钱,还要有地位才上得去,沈月婷他爹没这个资格,只是在一楼消费。
可即便如此,那花费也不会低,上个月一共才三十天而已,他就去了二十五次!
“他去清河雅苑作甚?”
“说是宴请宾客。”
宁恕深吸一口气,继续看下去:“更换黑檀木家具一套?这又是为何?用坏了?”
“不是,据说是椅子坐腻了。”
“然后?就把一整套家具换了?”
“嗯。”
宁恕强忍怒意,继续看:“一个屏风要七百两?”
“那上面有萧大家的作画。”
“那也卖不到七百两啊,他是脑子被门挤了吗?”
宁恕一把合上账本,以往沈月婷找他要钱,都说家里如何困难,撒撒娇洒洒泪花自己也就给了。
没想到,沈家拿着他的钱,过着比他还好的生活!
“少爷,沈府说这上面大半都是记账,催得急,要赶紧把钱送过去吗?”
宁恕冷哼一声,道:“送什么送?自己欠的账,让他们自己还。”
顿了顿,他又道:“以往的账本都在吧?全部找出来整理好,之后或许有用。”
“以后沈家再要钱,一个铜板都不准给。”
把账本递了回去,宁恕这才离开,只剩下管家一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这个月才八万两,其实不算多了,以往最狠的时候,一个月花了二十万,但宁恕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下令送钱过去。
为何今日不给了?
难道,转性了?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热。
不管怎么说,少爷不再往外送钱终归是好事,要知道自从少爷应下这件事后,镇国公府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直到现在,家里下人都没几个了。
虽然陛下常有接济,但以往宁恕一拿到钱就迫不及待的送给沈月婷,跟本留不下来。
沈府的人还在侧门等着,管家不多耽误,找了过去。
明明是一个下人而已,那家伙却是趾高气昂,见管家两手空空的回来,顿时吹胡子瞪眼。
“怎么空着手回来了?钱呢!”
管家岂是一个好脾气的?以往只是因为宁恕的关系,不得不忍气吞声。
但眼下少爷转性了,他还能继续受这气?
就见他当即飞起一脚,直接把那家伙踹飞一丈远!
“以后别想再找宁府拿一分一毫,滚!”
……
“你说什么?不给钱!”
沈府,一身锦绣华服的沈江河,吓得直接从黑檀椅子上跳了起来。
在他面前,被踹飞的那个下人一阵哭诉:“是啊老爷,他们不光不给钱,还打人啊!你看我肚子上……”
沈江河才没心情看他的伤势,现在摆在眼前的,显然还有更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