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恕这阴阳怪气的话,让李建隆足足愣了两息时间才缓过来。
他脸色一变,指着宁恕惊道:“宁恕,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宁恕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黑甲军乃是镇国公直属军队,我身为镇国公府世子,在这里不是很正常?”
“倒是你,你和黑甲军又没有关系,你来做什么?”
庞洪也开口道:“殿下,战事紧急,就不要在别的地方浪费时间了,何不赶紧整兵出发?”
听到这话,李建隆总算是回过神来,瞬间怒不可遏。
“庞洪!你敢耍我?!”
庞洪连忙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道:“哎哟,殿下可不能冤枉好人,我岂敢耍你?”
李建隆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愈发愤怒,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联系宁恕的?你们早就串通一气了,是不是!”
庞洪认真道:“黑甲军一直都是宁家的军队,何来串通一说?”
见他说得如此理所应当,李建隆顿时气得身躯摇晃,险些跌倒!
好在,身后的沈月婷眼疾手快,上前搀扶了一把。
扶稳李建隆后,她当即上前一步,质问道:“宁恕!你这个卑鄙小人,就是不肯正大光明的比试是吗?”
“竟用出如此下作手段,我真是看不起你!”
宁恕面无表情,道:“首先,我不需要你看得起我,我根本不在意你的任何评价。”
“其次,这件事情和比试有什么关系?”
“黑甲军本就是我的,由我指挥,天经地义,反倒是你们,把主意打在我宁家的黑甲军身上,意欲何为?”
“要我说,你们这种去勾结别家队伍的行为,才叫卑鄙无耻。”
沈月婷气得浑身颤抖,大喊道:“宁恕,你只会牙尖嘴利是吗?”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抓呢又冷笑起来:“不过可惜,我要让你知道,牙尖嘴利,根本没有任何实际作用。”
说着,就见她从怀中一掏,把号令黑甲军的虎符拿出高举,大喊道:“虎符在此,所有黑甲军听令!”
宁恕还以为她想到了什么高招,没想到竟是打算用虎符?
这次他终于忍不住,当场笑出声来。
不光是他,后面的庞洪、赵铭等将领,周围的普通军士,此刻就好像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一般,一个个捧腹大笑。
这般反应完全出乎了沈月婷的预料,她不明白,不是说军令如山吗?
虎符就代表着地位,有地位就可以发号施令,在军队中,她的命令就是军令,谁要是敢违抗,可是要被军法处置的!
可为什么这些人,没有一个人害怕?反而笑得这么大声?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这可是军令!”
“都给我闭嘴,不许笑!”
沈月婷不停大喊,可是换来的只有众人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
“哈?虎符?世子当面,她居然会觉得虎符有用?”
“她该不会不知道,这虎符本就是宁家发出的吧?世子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否定虎符的作用。”
“没有效力的虎符就是一块烂铁,她居然还当块宝,哎哟笑得我肚子疼。”
“好一个沈将军,我早说她就是个傻子吧?你们以前还不信。”
沈月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你们……该死!”
她怒喝一声,猛然拔出佩剑,一剑朝着宁恕斩了过来!
然而没等她命中,就见后面的赵铭陡然上前拦在两人中间,抬手以铁护腕挡住了这一剑攻势,同时一个转身飞踢。
一脚把沈月婷踹飞了出去!
沈月婷重重摔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只觉得肚子疼痛无比。
她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会对她动手,她可是女人!
“赵铭!你居然打女人,你还是不是个爷们!”
沈月婷简直快疯了,强忍着疼痛怒骂道。
赵铭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道:“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敢对世子动手,那就只能是敌人!”
“对待敌人应当如何,沈将军难道不知道吗?”
沈月婷当然知道,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法服气:“李建隆!你说句话啊!”
李建隆此刻的脸色难看无比,本来他还想过来看宁恕的笑话,结果现在闹笑话的,竟成了他自己!
眼下因为沈月婷拔剑,周围的这些士兵全都用一种虎视眈眈的目光看着他们,让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
刘知行在他身后,此刻已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拉了拉李建隆的衣袖,低声问道:“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当然是自己被耍了啊!
李建隆在心头咆哮,这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李建隆,以后别怕主意打到黑甲军的头上,懂吗?”
“时间不多了,我马上准备整军出发,就不多留你了。”
李建隆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在这里丢了这么大的脸,让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见他不动,宁恕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李建隆,难道你非要让我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