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猛地一震,
“大哥,你这喝得不行啊,醉了这么久。”
牛康睁开迷糊的双眼,张散此时正在一旁偷偷地笑。
牛康没有搭理张散的调侃,环顾了四周,竟然又回到了酒馆。瞬间松了口气,原来刚才不过是南柯一梦。
三人走出了酒馆,黄昏的微风微微地拂过了背脊,牛康这才发觉自己已浑身冷汗。
“现实中,人,应该不至于饿成这个样子吧”,牛康这样想。
“这里有关东叛军,不能再待了,赶紧完成太师交代的任务,其余的到时候等回到洛阳再说吧。”
“啊?今晚我本来还想在这城中赌点钱呢。”张散说。
“啊?今晚我本来还想在城中找漂亮姑娘的呢。”赵祀说。
“命重要还是玩重要啊,你俩别可惜了,回洛阳咱再玩个尽兴。”
“啊!对啊。
赌钱哪有找漂亮姑娘重要。”张散猛一拍头。
牛康无言,只撇了撇嘴,便上马走了。
……
接下来几天,牛康一想起在弘农的所遭所遇,都不禁感到后怕,于是就赶催着二人快马加鞭地走。
终于,在接近丑时时分,三人一路到达了河东郡运城县。
一路奔波,三人都已经十分疲惫了,正来到一处驿馆,便打算睡一觉再到河东郡治所安邑城。
驿馆的店小二在柜台后本都昏昏欲睡了,见牛康三人到来,华服穿办知是官差,于是不敢怠慢,忙出来迎接三人,并安顿好了三人房间。
牛康这几天都是在路上睡的,已是疲惫不已,正要更衣入睡时,却不料在衣袋中摸到了一张字条,翻出来一看,上面写着,
“毕竟一场相识,为贼献力,终有覆日。”
“一场相识?”
难道是杨吴留了这么一张字条在自己的衣袋里?
“唉,这小子也不是那种顶坏的人,可惜了,年纪轻轻却做了叛军,不知道哪天可能就被官军杀了。”
牛康正想着,思绪却突然被店小二的喊声给打断了,
“哎,你这醉鬼,这又不是你的房间,你站这里干什么?”
“咕…这,这,不是听涛间啊,那,那听涛间在哪里来着?”
接着只听到重重的“咚”的一声。
……
似乎是头朝地的声音。
“哎呀呀,来来来,我带您回您房间去,您不要打扰到其他客人休息了。”
牛康听了外面这动静,只觉得这醉汉真是好笑,随后又拿起了杨吴的纸条左看右看,终究看不出些别的什么东西来了。
终究,困意袭来,牛康想着想着,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
当太阳再次缓缓升起,牛康三人也早已起身,继续紧赶慢敢,总算是在临近戊时时分抵达了安邑城,在郡守的帮助下找到了城外的牛辅军军营。
到达军营后,牛康就要去见牛辅,却恰巧牛辅正在与诸将商讨事宜,于是只能让手下胡赤儿先给牛康等人安排好营帐。
“射声校尉是来看望中郎将的吗,你们兄弟的关系可真叫人羡慕啊。”
胡赤儿一脸谄媚。
“呃,我哥还要开多久会?”
“将军莫急,中郎将还有一会呢,知道将军远道而来,肯定还没吃饭,特的安排小的来先带将军去用餐。”
……
三人自打出了弘农,还没好好吃过饭的,这时可一顿好吃,牛康此时终于到了军营,一路上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渐渐放了下来。
胡赤儿见牛康脸上的紧绷渐渐放松,便又一点点挪了过来。
“将军此次前来,莫不是太师又有什么紧急命令下来了吗,可惜小的也是凉州人,从凉州一路追随太师来的,却连话都没同太师说过的,倒是将军兄弟二人在太师心中的地位可真令人羡慕啊。”
牛康一时见不到哥哥,此时却有个胡赤儿过来奉承,便起了炫耀之心,昂起了头,
“那当然,我哥身为太师女婿,地位自然无人可比,那天董太师才亲自找我要我来给我哥带信。”
胡赤儿听了,脸上既是惋惜,又是羡慕。
牛康见胡赤儿这番模样,更加洋洋自得起来,嘴角难以自抑。
但还是拍了拍胡赤儿的肩膀。“没关系的,我觉得总有一天你也会受到重用的,而且我们马上就要一起回洛阳了,说不定这次回去,你就可以升官了。”
“回洛阳?可是这边白波军还和我们死死僵持着?这……”
胡赤儿听了牛康这话,满脸疑惑。
牛康要的就是这副满脸疑惑的表情,愈发起了卖关子的劲,
“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们马上就要走,大概今晚就可以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可以开拨回洛阳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原因,董太师和我说这是机密,不能告诉给我哥以外的人,所以我也就没办法说了。”
胡赤儿见状,沮丧起来,也知道朝廷怕是要有什么重大决策改变,但不是自己这种小角色可以去打探的,于是也就识相地绕开了话题。
再和牛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后,便自告奋勇地说去帮忙看看牛辅会议情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