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挖,我就不信,他们这堤坝还能筑多深。”
为首的人确认了强行掘开堤坝几乎不可能之後,咬牙切齿道。
众人听到这话,互相看了一眼,也都下了狠心,开始吭哧吭哧的沿着堤坝的边缘往下面挖。
等这些人挖了许久,都往下挖了半米左㱏了,这才绝望的发现,堤坝似乎还要往下,而且根本看不到堤坝的根在哪。
当初周楚为了保证堤坝的稳固性以及为了防止有人偷偷掘堤,让所有工人在原有堤坝的外面,直接往地下挖了近两米深,同时让人将一根根和手臂差不多粗的实木打㣉地下。
然後又让人用竹子将这些实木捆绑横向连接成一个整体,这麽做虽然不如钢筋那麽结实,但也能保证整个堤坝灌注完成之後,会是一个整体,想要掘开堤坝,以现有的手段,千难万难。
因此周楚当初还在堤坝上一点点教那些施工的流民该如何去做,等第一批流民学会了之後,周楚就把他们分散到各处,让他们再去教其他流民。
“什麽人?”
一群人还在埋头挖堤坝,此时的堤坝之上,一群巡视的官兵看到了下方人影攒动,顿时一声暴喝。
官兵的声音一出,挖堤坝的那些人心中一惊,纷纷等下镐耙,四散奔逃。
“抓!”
为首的官兵自然不会放过这些人,直接带人沿着堤坝慢慢爬了下去,随後迅速向那些人追了过去。
京城,朝会还在继续,文武百官已经逐渐接受了周楚那夸张的战绩,以及皇帝对周楚的封赏。
“如今安南已复,安南的那个出海口辐射整个东南沿海,朕以为当趁此机会,解除海禁,让我大明的丝绸和瓷器远销海外,如此一来,我大明才能真正的富庶起来。”
嘉靖终究还是提出了自己预谋已久的想法,开海禁。
此时的时机已然接近成熟,江南士绅们的走私路径基本被断绝,海上还有玄武军虎视眈眈,想要继续出海赚钱,对他们而言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便是开海禁,有钱大家一起赚。
如此一来,海上那群海盗,特别是那个玄武海盗团,就成了大明的敌人,而非江南那些士绅的敌人。
於公於私,这些人都没有反对开海的理由。
不过一切都要有个由头,而这个由头就得由嘉靖说出口。
“陛下英明,臣也以为我大明天朝上国,应当荡平四海。”
兵部侍郎当即出列道。
其他人听到这话,全都一脸怪异的看着此人,原因无他,因为此人正是江南集团的人,杨廷和还在的时候,此人更是唯杨廷和是从。
正德年间,朱厚照也偶尔提起过开海,其中反对最激烈的就是杨廷和这些人,此人就曾经言辞激烈的反驳朱厚照,说开海乃是违背祖训,毕竟海禁乃是洪武皇帝朱元璋定下的,每次有皇帝提出开海,文官们都会以此驳斥。
杨一清对此人的无耻程度都有些刮目相看,虽然杨一清清楚他为何如此支持皇帝开海,但如此前後判若两人的态度,思之令人发笑。
“石淙,你怎麽看?”
朱厚熜自然不会让杨一清独善其身,本着熬老头的态度,朱厚熜每件事都要问一下杨一清的态度。
杨一清听到这话,暗自叹了口气,心知这是皇帝有意折腾自己,不过这几日他在家好好休养调理,再加上每次上朝之前,嘴里都会含一片人蔘,虽然难熬,却也没多大问题。
“陛下,臣以为海禁虽然要开,却不可操之过急,如今东南沿海倭患未平,匪患猖獗,特别是海上,海盗横行,这些问题不解决,贸然开海禁,有害无益。”
杨一清自然不会顺了嘉靖的意,不过他这话却也句句在理,倭患不解决,开海禁存在极大的隐患。
对於杨一清的话,杨慎罕见的没有反对。
“石淙说的有道理,倭患始终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倭患一日不平,我大明难以安宁,既如此,那一事不烦二主,就让周衡器去平定倭患,诸位以为如何?”
这次嘉靖倒没有让这些人推荐人选,也不能次次朝会都熬到日上三竿,那就太明显了。
“臣以为此举甚妥,以周衡器的领兵能力,区区倭患,不足为惧。”
杨一清很清楚,开海是大势,无论对皇帝而言,还是对江南那些人而言,亦或是对整个大明而言,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倘若自己阻拦大势,那无异於以卵击石。
杨一清能坐上今天的位置,自然不是什麽蠢人,知道什麽该阻止,什麽不该阻止。
至於周楚剿寇之事,有了之前的战绩,杨一清更没理由反对了,反对了也没用,杨一清何必自讨没趣,不如顺了皇帝的意,早点下朝,比什麽都好。
对於杨一清的识趣,嘉靖很是满意,看来昨日的敲打也不是没效果。
杨一清都赞同了,其他官员更没了反对的理由,江南那部分官员恨不得早日开海,虽然周楚剿寇让他们咬牙切齿,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即日起,着周衡器官复锦衣卫指挥使,同领江南省总督一职,全力剿灭倭寇,还我大明东南一片朗朗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