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炎看着有些失落的云璃，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了一旁脸色有些凝重的漻清：

“漻清，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你教给云璃的那些自然是值得肯定的，在修身养性，培养道德能力方面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甚至于其中的一些观点也让老夫受益颇多。”

怀炎走了下来，亲切的安慰着云璃：

“你有这样的想法是好事，作为爷爷的我只为你感到骄傲……不过，这次你参加的是仙舟的成人考试，这场考试负责的是检验一个人是否有能力好好得在仙舟上生活，是否能对社会的安定起到帮助……

它并不需要一个理想主义者……一个略显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者。”

“云璃，你不用改变你的想法，虽然你的理想对于普罗大众而言确实无法理解，但是你并不是普通人……

你的个人武力足以扭转大局，若你真的想要去实践你的理想，完全可以靠着你一个维持下去……可也仅仅如此了。”

“爷爷，你说的太隐晦了，我有些听不懂。”

云璃抬起头看向了怀炎，怀炎也好，漻清也好，这两人说的话都过于隐晦了，只在那里说自己有问题，但是问题在哪根本就没有指出来。

漻清和怀炎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之后，还是怀炎选择了当这个坏人。

“云璃，既然你想听直白点的，那么爷爷就和你说了……你在你的文章中提到了模仿步离人的社会体系……”

“是的，没错，但我并没有认同步离人的意思，我只是在实事求是！强者为尊没什么不好的，更何况这个强还有多方面的定义……

以创造价值的人唯尊，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有能力的人更好的为仙舟的发展做出贡献，而不是像如今的某些人一样，尸位素餐。”

怀炎并不否认步离人社会结构的可取之处，可正如他和漻清所说的一样，想要模仿步离人，可不是统治者颁布几个政令就可以的，这是需要好几代人进行思想改变才能逐步完善的。

而仙舟人的寿命过于长久了，而且还崇尚晚婚晚育，甚至于不婚不育，这好几代人怕不是要几千年的时间？现在仙舟航行也才八千多年啊。

这其中的门道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为了压下这个倔强的小丫头，怀炎打算说些攻击性比较强的话。

“那云璃你说……步离人发展的好，还是仙舟人发展的好……”

“这……”云璃不知道如何反驳，原本想着的各种理由在这铁一样的事实面前都无法说出口了。

毕竟若是云璃反驳，那个强者唯尊的理论不攻自破。

虽然云璃不知道怎么反驳，不过漻清听出了炎老这个问法的不合理性。

仙舟和步离人的体量根本就是不对等，步离人都不存在令使，两个体量差距如此巨大的文明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若是步离人真有仙舟同等的体量，再加上他们的野蛮残暴，嗜血杀戮的本性……宇宙中定然会是腥风血雨，到时候全宇宙都会掀起反丰饶民战争。

怀炎的提问有着很大的漏洞，不过云璃还是比较嫩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怀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些宠溺得看着这个天真的丫头，漻清在一旁一言不发，他没有帮助云璃怼炎老的理由。

既然云璃自己没本事跟炎老辩论，这就证明云璃的本事还不够，还需要继续练练。

“你的那些想法为什么不过关，之后漻清会与你解释的，既然你有当将军的想法，那么爷爷就与你说道说道，如今仙舟社会存在的问题……嗯，漻清，你也在一旁听着。”

漻清与云璃就乖乖坐在了一起，听着炎老说着他的看法。

总结起来就是，如今的仙舟体制是趋近于完善的，这经过无数血与火的教训而逐步确立起来的，既然自三劫之后仙舟没有出现过大的内部矛盾，就能够足以证明这一切。

既然仙舟的整体大方向没有出现问题，那么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将其继续完善……

云璃和漻清听了很多，仙舟出现的问题都是文明发展过程中不可缺少的，无非就是些老生常谈的问题，漻清表示自己都知道，至于改变的方法呢……

漻清两手一摊，没有任何的办法，爱莫能助。

只能不断地调节矛盾——而且因为仙舟人长寿，隐患虽然会隐藏很久，但想要爆发出来也需要很久，根据联盟的预测，只要没有外部力量来激化这些矛盾，如今仙舟体制的自我调节能力能够保证这些矛盾永远不被激化。

“所以，说一千道一万，不要去改变的行了。”云璃向着怀炎问道。

怀炎点头：“是这样的……对于现在的仙舟来说，再一次的大型内部改革只会出现在寿瘟祸祖陨落的时候，到时候会发生些什么……没人能够说得清楚。”

“寿瘟祸祖陨落，在如今看来，短期内是根本无法实现的。”

听到怀炎这句话的时候，漻清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怎么觉得这个丰饶星神在未来的百年之内就会陨落呢。

他的脑子里出现了那个男人的面孔。

“怎么说呢……得相信后人的智慧。”说这句话的时候，怀炎的语气还有些可爱。